现在,是用膳的时辰。
同时,也还暗示出一点——
乌春生快要过来了。
前一次用饭的情景,孔青珩尚且历历在目,可以料定,这一次用饭后,也免不了被乌春生敲晕的循环。
可,真的就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了么?
目光停留在屋子里仅有的光亮上,孔青珩轻轻摇了摇头。
一刻钟后,也可能是半个时辰后。
乌春生提着从船家那剩下的饭菜,下了甲板,慢悠悠的朝关着孔青珩的屋子行来。
忽然,
他的步子停下了。
看着木门,
上面的铁锁,仍是他离开前扣住的模样,没有外人动过。
地上,也没有木屑。
可见里面的人并没有做过挣扎。
屋内,
站在木门旁的孔青珩,听到门口有人停住,额头冒汗,紧张得气也不敢出。
在他的手上,死死攒着一个小烛台。
那个烛台,和普通的烛台没有任何差别,没有导烟至盛水聚烟的中空内壶,也没有浮雕的精美纹饰,它是木制的底座,十分朴实。
不过,在它的底座上面,嵌着一个铁铸的小盘,拿来装流下的烛泪,还有——
一个固定烛身的烛插,尖尖的,又挺又直。
孔青珩敢肯定,没有一个血肉之躯能挡住这尖锐的烛插。
他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想过要杀人。
但如今,想恢复自由身,他就非杀了乌春生不可。
听到外面的人静下了,
孔青珩感觉他自己也跟着僵住了,
举着烛台的手都不再像是他自个儿的。
“哗…啦…”
一阵悉悉索索地开锁声,从木门上传出。
坚定了孔青珩先前没有尝试突破木门的决定的正确。
此刻,
孔青珩其实很紧张,
他觉得,他的灵魂和**好似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谋划着乌春生进来时,那出其不意又拼尽他全身力气的那一下。
另一半,却是在冷眼旁观。
说不清,是旁观他人生的第一次杀人,还是第一次杀人失败。
“吱——”
木门被人推开。
一道人影从门外斜斜落进屋内。
原来,外面,天色正亮。
孔青珩的呼吸顿住了。
僵着的身体,好似在一瞬间被注入无限活力,热血上涌,喧嚣着,嘶吼着,催促着——
上!
上!
就是现在!
杀了他!
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内心的咆哮声,充斥在孔青珩的脑海里。
但他没有动手。
因为,
那道粗壮的被投进屋内的人影,没有动。
他怎么能够不动呢?
只要一小步,他只要再往前,进来一小步,他最脆弱的脖颈就会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挥出那致命一击。
他,怎么能够不动呢?
然而,他的确没有动,别说步子,他整个人就没有往前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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