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种可能,但没有一种是突厥使团亲口承认他们输了!这从方才的情形也可见一斑。”
顿了顿,孔青珩扬了扬眉:
“既如此,可不就是场有输无赢的争斗?某再三拦阻,实为不忍见陈郎君逞一时意气,酒醒后却郁郁难言,与己无益,于国无利。”
孔青珩的一番话有理有据又不失张力,口若悬河,说得是极好,令场中不少大臣都微微颔首,就连方才问询他的闻人狄嘴角也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就和李佑年一样,没人会觉得孔青珩真和这桩事有什么干系,只是运气不太好,赶了巧了。
当然,即便对这番话的评价不低,但他们也都心知,以长乐县侯的学识,断然是说不出来这番话的,十之**还是那位人在公主府的元璐长公主所教。
不过,他们可不会当着突厥人的面拆穿长乐县侯,莫说两国敌我之别,就是冲着元璐长公主的面子,这群老狐狸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来。
眼下,闻人狄正准备出言将长乐县侯从这次件事里摘出去,也顺路卖元璐长公主一个人情。
谁知,那边被孔青珩拿来踩他自辨的多普禄,冷不丁道:
“据某所知,长乐县侯生性自在,不喜拘束,更恶读书,未知这番话从何而来?若有人教,岂非是说,长乐县侯几番拦阻,另有隐情。”
怪事!
突厥人怎么知道你小子不爱读书的?
刚为孔青珩放下心来的李佑年,心又猛地悬起,投来疑惑的目光。但见孔青珩接收到他的目色后,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转瞬,他又明白过来。
还是那晚昭德殿夜宴出风头惹的!
甭看突厥人面上不显,只怕转头就把孔青珩的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调查得一干二净,不,都说不上调查,往坊间走一圈,也就能听个七七八八了。
“前面所言,句句属实,不过,某的确也有私心。”
摸了摸鼻子,多普禄的问话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孔青珩心里的那块石头倒是彻底放下了。
他本就是纨绔嘛,大话你不听,私话,就看你信不信了。
反正信与不信,他那天的异样都已经完美掩饰过去。
“那天酒肆,随在某身边的是宣平坊苏娘子,诸位应当也知晓,某思慕良久。那天,陈郎君与朵格副史斗酒,所言所举都甚是豪气,自古美人爱英雄,某……不欲被盖了风头。”
说完,孔郎君白皙如玉的俊脸上泛起一道极淡的红晕,像是在为他的私心感到不好意思,看得他旁边的李佑年瞠目结舌。
这小子!
居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特奶奶的,也太他妈能装了吧!
跟个菜圃子里的大白兔子似的,要不是两人相交多年,他险些就被他骗了去!
不仅是李佑年,殿内其它诸位大臣,甚至连御阶下的太子和御案后的圣人,眼底都浮现抹古怪之色,嘴角一抽一抽地,似在憋笑,忍得颇为辛苦。
不过,虽说孔青珩的举止浮夸做作了些,但相较于前面的缘由,他这份私心,在场的人倒是信了大半。
毕竟,孔郎君倾慕苏娘子一事,在长安城里风传已有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