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马车,用尖锐的嗓子大喊:
“快去长安县衙!”
……
长安县衙。
衙役见这么多贵人来到,不敢怠慢,赶忙领着人前往内堂。
几人来到屋外。
陆爽却一把拽住房赢,扭头问衙役:“裴守约在里面相亲?”
面对兵部侍郎。
衙役恭敬的低头:“是,曹县丞亲自做媒,女方家全来了,正在屋里见面。”
陆爽想了下,抚须说道:“所谓先来后到,我们便在外面等上一等吧。”
……
与此同时。
一场相亲正在举办。
曹县丞坐在胡桌中间,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一切,仿佛已经沉浸在完成考核的喜悦中。
裴行俭孤零零的坐在一边。
另一边,则是女方一家三口。
他们穿着绫罗绸缎,看起来是小富之家。
尤其是女方,头上竟还顶着一支琉璃簪,更加体现出家庭的殷实。
与之相比。
裴行俭一身洗旧的衣袍,便显得格外寒酸。
女方家长是个黑胖子。
轻轻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倨傲的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用鼻子哼了哼:
“长安可有房产?”
裴行俭局促的摇了摇头:“没有。”
黑胖男人明显的露出嫌弃,皱着眉头再次开口:
“可有田产?”
裴行俭脸色一红:“有的,长安城外有田十亩。”
“这么少?”
女方一家人面色变了。
大唐府兵,官府会分配土地,每人百亩,其中二十亩是永业田。
正是看中这一点。
他们才会同意这次见面。
却没想到,裴行俭手里就这么点土地。
“哎呀呀,是某没说清...”
曹县丞赶忙打圆场,笑着对女方解释:“按唐律,府兵却是可分百亩田产,但也要分情况……”
“长安腹地,权贵如云。”
“地就这么多,能分到手里的,也就跟着缩水了……”
“曹县丞莫要说了。”
一直沉默的女子忽然开口。
她长得颇为清秀,只是神色轻浮,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
“若是知道这般情况,我们就不用来浪费时间了……”
“呵呵,呵呵。”
曹县丞干笑着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女子鄙视的看着裴行俭:
“要房没有,要地也没有....你这般年纪,手中银钱应该存了几万贯了吧?”
裴行俭尴尬死了。
别说几万贯了,外债他还没还清呢。
“好吧,看来你确实是个穷人。”女子转头道:“父亲大人,不如收他为赘婿吧。”
黑胖男人扫了眼裴行俭,点头道:“也好。”
“嗯,就这么定了。”
女子低头轻抚腹部,笑道:“正好,给孩子找个爹。”
噗——
曹县丞一口茶喷了出来。
屋外,房赢等人也一脸呆滞,心头银瓶乍泻,仿佛被惊雷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