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统帅此军的,可是已经消失的房赢!
朝廷将火药运往西域,房赢也恰恰在那里消失,难道说……
想到这里。
武氏的拳头死死攥紧,娇媚的脸颊镀上了一层粉红。
兴奋、恍然、激动、如负重释……无数中情绪在她心中不断翻滚,让她只想大声长啸,以舒心中快意。
“圣女,现在去哪里?”
追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武氏深吸一口气,将万千情绪掩埋,脸上重新恢复了镇定。
放下车帘,她语气淡淡的道:
“回新宅吧,我要好好的睡一觉。”
……
与此同时。
晨曦的阳光洒满整个太极宫。
神龙殿内檀香缭绕。
李世民背负双手,站在宏大的舆图前,双眸在西域之地徘徊。
殿门被人打开。
张阿难踏着晨光走了进来,躬身禀报:
“大家,李畋去了新城,现在应该将消息透露给武氏了。”
“嗯,好。”
李世民微微颔首,头也不回的道:
“新城可是朕的钱袋子,让她知道些内幕,免得把事情搞砸。”
“陛下圣明。”
大太监弯了弯身子,道:“不良人传来消息,焉耆已被房二郎拿下…在场外,他先是见了阿史那社尔,随后又逼着天暗星现了身。”
“哦?”李世民愣了下,随即笑骂:“这个臭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不少。”
“谁说不是呢?老奴看出来了,他这是跟您表忠心呢。”大太监揣着手附和。
“呵呵呵呵!”
李世民抚须而笑。
对房赢的表现更加满意了。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君者最怕的,就是大军在外不受节制。
当初北伐匈奴。
汉武帝坐在未央宫,心情必然是忐忑的。
几十万人远去漠北,带兵的将帅一个念头,便能让大军倒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放眼宇内,封狼居胥的唯有霍去病一人。
不管后人怎样找补,说封禅和封狼居胥并非同义,也改变不了帝王忌惮。
因为,封,就是祭天。
自古以来便是皇帝专属。
未经天子同意,便私自自封,除了霍去病,没人有这个胆子。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横刀立马,唯我大将军,确实痛快热血,但明哲保身,才能在活得长久。
如今,房赢便是个懂事的。
这怎能让李世民不心生愉悦,对他刮目相看?
“俊儿,真是朕的好大儿啊!”
李世民感慨万分,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亲儿子,随口问道:
“太子近日表现如何?”
大太监顿了顿,躬身道:“回陛下,太子殿下与汉王走的很近。”
汉王李元昌,李渊庶七子。
自小聪慧,精通隶书和行书,又善于作画,尤其善于画马,且有勇力,善骑射。
“真是岂有此理!”
李世民脸色一下阴沉下来:“朕让他做梁州都督,让他好生历练,他却数触轨宪,惹得御史争相弹劾!”
“即便如此,朕念兄弟之情,也仅是手诏劝之,望其悔改!”
“可现在呢?”
“他竟跑到东宫,去讨好太子!”
“他想做什么?想早早的把朕赶下去,去做那扶龙之功吗!”
此话一出。
张阿难也不好接话,只得揣着手,一言不发。
李世民却不肯放过他,接着问道:“太子和汉王平素都在做什么?”
“这个……”
张阿难第一次表现出犹豫,斟酌道:“回陛下,他们在扮演突厥人玩乐……”
“什么?”
李世民直接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大唐之储君,一国之太子,竟然如此荒唐透顶。
片刻后。
李世民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太子荒诞,张玄素这个东宫少詹事,是怎么当的?”
“把他叫来!”
“让他马上去东宫,看看他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