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当官?”费如鹤没听明白。
黄大亮解释说:“以前黄老爷家的丫鬟小红,现在改名叫黄绯,赵老爷亲自给取的大名。人家现在是武兴镇妇孺科科长,女人和孩童都归她管。赵老爷说了,不准随便打女人孩子,谁不听话就罚去扫镇街。”
费纯疑惑道:“女人做官,男人们愿意?”
黄大亮笑道:“不乐意还能怎样?再说了,女人做官,也只是管女人跟孩子,总不能让男人去管吧。”
突然,黄大亮低声道:“赵老爷还说了,不准再溺婴。要是被查出来,就加租加赋,这事也归黄科长(小红)管。”
费如鹤点头道:“确实不该溺婴。”
黄大亮叹息说:“要是养得活孩子,谁干那种事啊?其实吧,赵老爷不用定规矩,大夥现在都分了地,佃田也降了租子,日子好过了就没人乱来。”
“全都分了地?”费如鹤问道。
黄大亮说:“还有二十多户没分。”
没分到地的,都是自耕农和小地主,如今属于被村民孤立的对象。
武兴镇公所。
赵瀚对几个当官的说:“一户一户的来,让他们释放家奴。奴仆愿意回家的,主人不准阻拦。想继续干的,就换成短约,每个月多少工钱写清楚。今后不准称‘奴’字,叫佣人、佣工、帮工什么都可以。还有,不准殴打佣人,谁敢再打佣人,就送进山里烧木炭!”
陈茂生得到命令,立即带着小红出发,前往哪个村办事,该村的村长就必须全力协助。
自耕农家里养不起奴仆,此次打击的对象,是仅剩的几户小地主。
家里奴仆多的,蓄养七八个。
家里奴仆少的,也就一两个。
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且,赵瀚不是强制清除佣人,一来避免家奴失去工作,二来也能减轻抵触情绪。
仅两天时间,武兴镇仅剩的家奴,就被陈茂生全部释放,少数愿意继续做佣人。
不要拿家奴的卖身契说事,为了隐藏人口,民间几乎全是白契,根本不去官府报备,撕毁身契便立即成为自由人。
接下来,便是逼迫小地主分家,一户超过十口人的必须分家(12岁以下孩童不算)!
还有,小地主和自耕农,没提供青壮编练团勇。因此不能获得减赋优待,通通课以重税重赋,直到他们提供青壮参军为止。
……
费如鹤走在乡间小路上,发现秧苗都已插下,男男女女被组织起来开挖水渠。
而且干劲十足,不时传出一阵欢笑。
黄大亮主动解释说:“以前只有两条水渠,一条用水车从河里取水,一条从山上小溪引水下来。如今农闲,赵老爷就组织村民修挖水渠,挖出来的水渠大家都能用。赵老爷说话算数,他说水渠是公产,那肯定就是公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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