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元贞这就知道了,莫非迫不急待了?”候章大笑起来,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什么意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章钺一脸莫明其妙,半天没反应过来。
“嘿嘿……原本听冯守信说,你看上细封家那黄发小娘,某还不大相信,打算留着好好教导一下琴棋书画什么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嘿嘿……年轻人嘛!出征在外,久不知肉味也是正常的,要不今晚就帮你成全好事?”候章暖昧地怪笑着说。
“握草!”章钺简直要掩面奔走,他忽然想起,那天战后是见过一个褐红头发的小娘,但他就是多看了两眼,还真没想过这事。战前战后事情多着,还没到如此饥不择食。
“大惊小怪作甚?这有什么,哪家丈夫不是三妻四妾,你家侍妾还特别多,也没见你舍得送人的……”候章满是皱纹的老脸一板,撇撇嘴道。
“唉……这个……那能一样吗?”被这么一说,章钺心下痒痒的,反正现在身边也没女人,再收个貌似也不是问题,可想到出征离家时,妻子符金琼一再警告,这要真带个红发蓝眼睛的回去,恐怕又惹她不高兴了,当下犹豫着,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来。
“年轻就是好啊!恭喜你了!这事老夫来替你操办,今晚就等着做新郎倌儿吧!”候章大笑着一拍章钺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孩子几个了,都当爹几年的人,还这么花心放荡怎么也说不过去,可他娘的真是美女,是个男人谁会嫌少啊!章钺怀着又纠结,又高兴喜悦,还有一些尴尬的心情飞快地逃离大营,骑上战马跑去统万城工地巡视,装作不知道这事。
否则封乾厚、高长海等下属看到不免笑话。而且卞极很快要过来了,知道这事那还不鄙视,这家伙以前也是放荡不羁,现在真正为官做事了,反倒收敛形迹,再也没见他拈花惹草了。
到了傍晚,章钺随收工的士兵们一起回去,进了辕门果然发现众将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一个个嬉皮笑脸地跑来请喝喜酒。章钺扶正头上黑纱幞头,掸掸紫袍板起脸大声呵斥,背起双手没事人一样走进大帐,里面一切如常,没什么异样。
正心下纳闷,上前揭开后面寝帐门帘,里面果然披红挂彩,两支龙凤红烛照得通明,临时军用以四支大木箱架起的木板床榻前,坐着一位简单梳妆打扮,身披婚服,头盖红巾的红裙小娘。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哪家的小娘?叫什么名字?”章钺只觉老脸发烫,心中尴尬之极,装腔作势地问道。
呼的一声,那小娘见他进来,受惊的小鹿一样弹跳而起,一把扯掉头上红巾噼头盖脸地摔了过来,呛的一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弯小刀紧抓在手里,惊叫道:“你别过来!你这个屠夫,你做得好事!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为什么不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一帮狼子野心的叛贼,历受中原恩惠,不存知恩图报之心,反勾结外敌,我还真想过……难道你希望我这样?嗯?”章钺本来还有些羞燥之心,觉得挺不好意思,这下心下大为恼怒,迈步逼近过去。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杀不了你,我杀了我自己……”小刀在那小娘手里灵活一转调了过来,弧形的刀锋贴向了她自己修长雪白脖颈,她心里显然恐慌,见章钺站住了,立即往后退着,但后背很快靠上了营帐厚厚的毡壁。
“这是中军大帐,你逃不了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明天送你回去!”这小娘显然是懂事的,不过是心下矛盾,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候章也肯定与她说过,不然也不敢往这送,章钺吃准这一点,转身出去还顺手替她拉上帐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