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钺闻言一阵惊讶,张建雄的儿子张光宪也才二十来岁,他女儿估计才十六七岁吧,而庄少都三十多岁了,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不由好笑,转头看蓟平文道:“那也好!无庸年方几何啊?”
蓟平文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回主公!年二十七!”
章钺一听,拍手大笑道“嘿!这可真是天作之合,再合适不过!你们先去忙着,有空随时通知你!”
打发走两人,章钺回独住的客馆小院正准备让亲兵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张建雄、何继筠、邴绍晖三人联袂来访,只好又出来堂上,三人正坐着用茶。
张建雄见章钺出来,便起身拱手道:“主公若无要事安排,我等三人已领取兵甲,这两天就得归镇备战了。”
“你们随我来书房!”章钺点点头,时间已到八月下旬,三人归镇走巩州转祁山道南下,数百车马队走山路都要半个多月,最迟九月底是一定要出兵的,确实很紧迫了。
州衙客馆本是接待来往官员住宿的,有一间单独的书房,章钺引三人内落座,喊侍候仆妇端了茶水进来,见天色有些晚了顺手点上灯盏,取出一副蜀中军用地图在矮几上铺开,回头见三人都围上前看着,便严肃道:“凡事讲究师出有名,我们若进兵,当以何名呢?”
张建雄一听,笑着回道:“孟昶骄奢无度,听说连便溺之器都要以镶嵌珠玉的黄金铸造,坐拥蜀中沃野膏腴之地却不思进取,近年来更是大肆搜罗美女,供其服丹修炼长生之术,庶民之家有女长成无不藏匿,更以国主之尊,持公器而逞私欲,不仁不义之名已然坐实,王师征讨理所应当!”
章钺大笑道:“哈哈……看来讨伐檄文也不用我来拟了!那就说正事,若有什么难处先提出来,尽快解决。”
张建雄笑而不语,松潘地处叠州南面若尔盖草原东南,若进兵蜀中,只能从松州汶江南下,这一路很不好走,只能是少量精兵轻装急进,若攻取翼州、绵州就深入了蜀中腹地,兵力少了又陷入险境,所以得夹攻剑门关,兴元府这边才能走主力大军。
何继筠伸手从地图上划过,沿兴元府一直到剑门关,抬起头看向章钺微笑道:“六月时接封先生书信,某便让军情司留意,听说蜀主以老将宠福诚为昭武节度使,李廷珪为武德节度使,韩继勋为保宁节度使,这可是我军正当面三镇。尤其武德镇辖龙、绵、剑、德、普五州之地,兵力雄厚,钱粮充足的情况下,挡住我们两路进兵方向,就怕旷日持久。”
邴绍晖年近五十岁,也算是老资历,但仕途不顺,显德二年以秦凤战功才迁为凤州威胜军节度使,便也接口道:“其实某以为,只要张使君出偏师能牵制李廷珪,我们出兴元府这一路还是好打,剑门关虽是险关不假,可我们还能从阴平小道、葭萌关绕过去,关键是宠福诚这老将也精明得很,不易骗得过!”
“不错!看来化龙是做了功课的,这很好!邴将军之言也挺有见地!”章钺笑着点点头,又道:“攻取巴蜀,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成则统一之路由此开始,若拖延下去就麻烦了,所以,一定要做到兵贵神速,要快、准、狠!不过在此之前,鄂岳杨守真、武平药重遇会先攻取江陵高保融,由夔州进军入泸州,北上成都府会师!出兵日期,暂定在九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