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灭亲!
你个老东西,见势不妙就把所有的罪过推到我们头上,丢卒保车是吧!
黄文才瞥了一眼,神情自如。
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夫了,用人朝前用完人朝后,性情凉薄,自私自利。
现在摊上大事了,肯定是先把自己摘出来。两个儿子算什么?他有六个儿子,献祭出去两个,还有四个,还是很划得来。
只是黄文才心里在暗笑,都什么时候,姐夫你还玩这一招,有用吗?
海瑞上疏弹劾,连孔圣人带衍圣公府一块弹劾,然后漕督王一鹗火速赶到兖州,兼抚山东,彻查此案。
还不明白吗?
这是要献祭我们这些人,杀鸡骇猴,为后续的清丈田地开路。
山东围堵和殴打清丈田地工作组,甚至闹出人命的案件,通过各大报纸传得天下皆知。有心人都知道这案件幕后黑手是谁。
衍圣公府的人,阻碍清丈田地,朝廷说杀就杀!
你们这些地方世家、豪族大户有谁分量比他们更重的,尽管再跳出来,看看朝廷的刀锋利不利!
命运已经注定,还说这些狡辩的话有什么意思?
更显得可笑。
王一鹗听着孔贞宁喋喋不休的自辨,目光在他脸上,还有他两个儿子愤怒的脸上,以及黄文才无所谓的脸上扫了一遍。
王一鹗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个老小子的无耻,出乎本督的意料啊。你啊,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敛了这么多财,享了这么多福,还是没有你小舅子活得明白啊。”
孔贞宁心里一咯噔,继续强自说道:“学生不明白督宪老爷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你是至圣先师血脉后裔没错,是六十二代衍圣公知德公次子,当代衍圣公的叔叔也没错。没有这些身份,你也没法横行乡里,为非作歹。
只是你想过没有,孔圣人不会有错,衍圣公也不能有错,那么有错的是谁呢?”
孔贞宁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是啊,老祖宗孔圣人不会有错,京城里衍圣公也不能有错,必须要保住他们的体面,保住了他们的体面才能保住天下儒生的体面。
他们都没错,那只能是自己这些人错了!
你们居然打着孔圣人和衍圣公的旗号,为非作歹,鱼肉百姓,这就是给孔圣人和衍圣公脸上泼脏水,是大逆不道!
不严惩,怎么洗刷孔圣人和衍圣公的清白?
难道自己要全家完蛋?
怎么自己的身份和血脉反倒成了催命符了?
不!
我可是孔圣人的嫡传血脉啊,刑不上大夫啊!
看着孔贞宁惨白的脸,满额头的汗珠,王一鹗指着他,呵呵大笑:“你个狗东西,现在才明白过来。晚了!”
王一鹗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卷宗,“这么多人证物证,本督都不用升堂问话,直接就可断了你们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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