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凉月色,一笛酒人心。响遏碧云近,香传红藕深。隐约遥月,晴阴一半。浮溪不见桃花面。’”
陈氏更喜,众女也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宋琉璃的词,王兰儿嘴角没有了笑意。
薛宝琴也不多话,直接开口道:“‘烟水渺无际,自在泛轻舟。一声袅袅横月,隔浦和谁讴。长干曲,西苑步,尽勾留。吹彻玉龙曲,浩荡海天秋。’”
陈氏抚掌赞叹道:“诗词都写得好,都是满腹文采。选来选去,本宫也很为难,不过总要点评一二。”
她斟酌了一会,在几女的期盼下终于又开口。
“本宫觉得,你们写月诗词,宋琉璃最精妙,薛宝琴最有气势。”
曾婉儿和许悠莲连忙附和道:“娘娘英明,一语中的!”
王兰儿陪着笑容说道:“娘娘再公正不过,点评得及是。”
陈氏在众女脸上扫过一遍,“月也赏了,诗词也写了,我们娘几个好好地说会话吧。”
“是!”
有闲聊了几句,王兰儿忍不住说道:“娘娘,重华宫的菊花开了,金黄灿烂。”
陈氏点点头:“昨儿下午本宫过来时,看到了。真是开得十分漂亮。大家都说重华宫这些日子鸾翔凤集,钟灵毓秀,所以连这里的花开得比旁地要早,要美。”
王兰儿恢复了自信,接着陈氏的话说:“娘娘所言极是。中秋赏月除了月,少不得要品菊,昨儿我们几位姐妹就行了一场品菊会,相约着写一首品菊的诗来。
正好娘娘今晚来了,不如请姐妹们把各自拟好的品菊诗写出来,请娘娘点评。”
众人面面相觑,还来啊?
王兰儿还不甘心啊。
宋琉璃看了薛宝琴,发现一向活泼的她,没有如往常那样第一个跳出响应,然后咋咋乎乎地招呼宫女内侍摆桌子,铺纸墨。
只是心不在焉坐在座椅上,没有出声赞同,也没有反对。
宋琉璃觉得很是奇怪。
薛宝琴是七女中最活泼开朗的一位,聪慧又不失率真。以前聚会时,话最多,笑得最开心的就是她。
昨天品菊会,还有今晚的赏月会,却都少言寡笑,眼睛透着有心事。
怎么回事?
莫非是前几天去西苑看戏,中途悄悄离席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日,王兰儿、曾婉儿、许悠莲,包括自己都旁侧敲击过,想从薛宝琴和董玲珑、葛秀云嘴里打听到消息,却一丝风声都不漏!
越是这样越显得古怪!
宫女和内侍在搬来了几张桌子,摆在凉亭下方的空地上,又点亮了几盏防风烛台,放在旁边,把空地照得更加明亮。
众女寻了一张桌子,拿起湖笔,蘸了墨汁,在白纸上写下各自的品菊诗。
又免了写诗的董玲珑和葛秀云站在陈氏身后,看着得意洋洋,意气奋发挥毫写诗的王兰儿,心里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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