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承天门,又排队验牌进午门。
大家都有些不悦,历朝历代都是在午门验腰牌,万历朝非得在承天门再验一次,脱裤子放屁。
不过承天门和午门,都开了左右便门和左右掖门,虽然手续繁琐了一道,可进门更快了。
进了午门,上过朝的京官们,老马识途地找到各衙门的朝房,聚在一起,轻声聊着话。
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多是新进上来的官员,根本没有上过朝。
张四维看着这些人,眼角都是往下斜的。
他很快走到了翰林院的朝房里,同僚们人数少了许多,情绪也比较低落。
吏部考成法暂停官职者,翰林院是重灾区,直接被停职三分之一,其余的也是人心惶惶。
“王继津他们被停职,听说是张阁部挟公报私!”
“谁叫王继津他们盯着张阁部往死里弹劾。天降异象,这个罪名谁吃得消。还在朝会大典上公开上疏,不收拾你收拾谁?”
“官印在人家手里拽着,你怎么跟人家斗?还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
几位翰林摇着头叹息了几句。
旁边另外几位翰林没有出声,眼睛里透着凶厉的目光,无意间被张四维一眼给扫到了。
今天必有大事要发生了。
张四维心里哀叹了一句。
朝堂上大浪涌起,千万不要把我给席卷到。
突然,他看到远处高拱和两人站在暗处,人影幢幢。
张四维努力看了几眼,只看到一人身形是葛守礼,另一人实在看不清楚是谁。
过了一会,他看到高拱和葛守礼走了过来,另一人不知所踪。
翰林院隔壁是内阁朝房,高拱走进去后,里面坐着的李春芳、赵贞吉、张居正、陈以勤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啪啪啪,三声净街鞭响起,众臣从各自朝房里走了出来,过金水桥,再过皇极门,来到皇极殿前的广场上。
按照指定的位置,众人一一站好,这一次多了宗藩亲王和郡王三十三位。
上千名宗藩亲王和郡王,审查过关,有资格参加朝会只有这三十三位。
三声净街鞭又响起,乐手们开始奏乐,一架步辇在全副卤薄仪仗护送下,缓缓抬进来。
万历帝朱翊钧头戴皮弁,身穿绛纱袍、红裳、中单、蔽膝,全素无花纹,配玉佩、大带、大绶,着白袜舄,俱如冕服内制。
外罩素缟褙子。
三天前他就开始戒斋,前天身穿冕服去天坛山川坛祭拜天地,昨天去太庙庙告二祖列宗。
御座在皇极殿前丹墀上放着,朱翊钧沿着台阶走上丹墀,转身坐下,乐队停止奏乐,礼部唱赞官唱赞礼,文武百官转身面向北,上前跪拜,向朱翊钧正式行礼。
跪拜行礼后,冯保宣读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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