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给高拱难堪,当众羞辱他一番。
高拱气愤不过,每次都与驿卒和驿吏大吵一架,吵得脸红耳赤,再喝下两三壶酒,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地上,众人扶他回屋睡觉,第二天一早就离开。
每处驿站都是如此,高拱也习以为常,不想到了临清驿站,他第二天一早就再也起不来。驿吏还叫了当地的名医,说嘴唇乌紫,嘴角有唾沫,右手抓胸,双目充血,是心绞痛猝死症状。”
高拱脾气暴躁,经常是满脸涨红,一看就是高血压症状。又爱喝酒,应该有心脑血管疾病的隐患在身。
回乡途中,屡遭小吏驿卒羞辱,心高气傲的高拱肯定是血压飙升。再加上每晚拼命地喝酒,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试探,能活着回新郑就是老天爷保佑。
到了临清驿站,老天爷一时疏忽,他就因为心血管病猝死,挂掉了。
朱翊钧转过头去,看着粼粼湖面,“你啊,给朕出了一个难题。朕答应过父皇,要好生照顾高先生。
结果倒好,活活被你给气死。”
冯保磕头道:“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严惩。”
“朕叫兵部谭公和刑部王公去查高拱猝死案,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冯保后背全是汗,东厂里真的有皇上的耳目,自己那点小心思,全瞒不过皇上啊。
皇上说这话,是在敲打自己。
自己想把高拱猝死的祸扣在王世贞等旧党头上,为盟友张居正铲除敌手余孽的计划,皇上洞悉如烛,就不要再玩这样的把戏了。
冯保连连磕头:“回皇上的话,奴婢绝不敢插手,奴婢马上把那边的人手撤回来。”
“起来说话。”
冯保知道自己终于过关了。
皇上对高拱没有多少感情,以前确实想用他,以为新政改革的主力军。结果这厮自己不争气,毫无担当,最后还暴露出新政改革对他而言就是一场投机。
皇上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他。
要不是先皇驾崩前有叮嘱,早就弄死他了。
现在自己“无意间”气死了他,说不定皇上还觉得不错。
冯保在心里继续揣摩着。
叫兵部尚书谭纶去查高拱案,皇上什么意思?
“大明的驿站以前是地方摊派扰民的主力军。张师傅行新政,立新财税制,驿站将会是个无底洞。
可兴工商实业,流通是第一位。而驿站是流通的重要一环,大明万万不能缺少它。既然如此,那就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整饬一番。”
朱翊钧慢慢走出小亭子,信口把自己的意图说给了冯保听。
原来是这样!
冯保知道,大明驿站系统包括水马驿、急递铺、递运所三种。
急递铺传信,递运所运货,水马驿站招待有兵部驿符的人,包吃包住不说,你要是背景够硬,人够横,还能从驿站头上敲诈一笔“差旅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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