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中期,驿符被兵部当成人情大量发放,各地驿站住满了各色各样手持驿符的人,产生的费用由当地摊派,确实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皇上早就想改革驿站,裁减这笔负担。
正好,高拱被驿站的人气死,这整饬的借口不就来了吗?
皇上也是善于借船过河的人。
不过皇上这么一说,自己也要把手尾收拾干净。
谭纶和王崇古都是精明人,跟自己也没有多少交情,要是被他俩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那就是大麻烦事。
过了玉河桥,绕过承光殿,从太液桥来到琼华岛。琼华岛北面有一处码头,上面停着一艘画舫。
画栋雕梁,金碧辉煌。
太后陈氏坐在船舱正中间,皇后薛氏坐在她的右下首第一位,贵妃宋氏坐在左下首第二个座位上。
曾氏、许氏、王氏、董氏、葛氏分坐两边。
每人前面有一张桌几,摆着茶水、瓜果和糕点。
穿着一身飞鱼服,戴着三山帽的杨金水站在中间,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引得众人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万福和刘义在两边伺候着,时不时给众人添热茶,补瓜果。
陈氏笑得抹着眼角的眼泪,突然看到众女都往旁边瞥,她顺着往那边一看,看到朱翊钧和冯保,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原来是皇上来了,难怪你们的心都不在这了。好,你们都去迎迎吧。”
“是太后。”
薛氏打头,宋氏第二,七女下了画舫,在码头上恭迎朱翊钧的到来。
“臣妾拜见皇上。”
朱翊钧一眼看去,七女各有各的美。
有的俏丽如三月之桃;有的清素如九月之菊;有的是千秋绝色;有的是倾国佳人;有的如荷花羞玉颜;有的似月赛霜花照水;有的是秀色掩今古。
朱翊钧挥了挥手,“都起身,今儿是家宴,不必拘礼。”
杨金水、刘义和万福在船头跪拜行礼:“奴婢拜见皇上。”
“起来。今儿内监四大貂珰,都到齐了,你们也是朕的一家人,得闲一起聚一聚,不要拘束。”
万福等人心里一暖。
他们知道这是皇上的客气话,可是能从皇上嘴里得到这么一句话,已经知足了。
朱翊钧进了船舱,给太后行礼:“儿臣拜见太后。”
“快把你们皇爷扶起来。自己叫着别人不要拘礼,自个却这么讲礼。”
陈氏还是坐在上首位,朱翊钧坐在左下首第一位,与右边的皇后薛氏对坐。贵妃宋氏坐在他的左手边。
陈氏开口了,“皇上在这,哀家该说的还是要说,当着面说。皇上,国丧已过,我们该过日子就要过日子。
军国大事,哀家妇道人家也不懂。哀家只知道,皇上最要紧的就是诞下子嗣来。有了皇子,内外官庶军民才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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