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七女脸上满是娇羞。
朱翊钧答道:“儿臣知道了。”
陈氏盯着他,“皇上,你不要嘴里说知道了知道了。哀家知道你勤政,一心扑在军国大事上,可是诞下子嗣,也是大明的大事。”
朱翊钧笑了,“儿臣已经叫他们把西苑玉熙宫、清馥殿等处都收拾好了,分了七处住处,瑶华宫最大,就让皇后住。
另一处关雎宫就让贵妃住。其余醉霞阁、凝香阁、清韵阁、淑景轩、绿绮轩,就由皇后安排吧。”
陈氏嘴角挂着笑,十分满意。
她十分清楚朱翊钧的脾性,非常不习惯住在紫禁城,住一夜都不行,所以宁可一直住在西苑。
现在把皇后贵妃都召到西苑,这是集中火力办大事啊。
陈氏故意说道:“皇上,你把她们都叫到西苑来,哀家身边没人陪伴,那可不行。”
朱翊钧笑着说道:“那太后也搬到西苑来住,大高玄殿还空着。那里离梨园近,太后想听戏,抬脚就去了。”
陈氏摆了摆手,“算了吧,哀家还是住在慈庆宫。不过这梨园,哀家肯定是每天都要来的,戏瘾上来,一天不听就难受。”
王兰儿开口道:“国丧刚过,西苑戏台重开,传到外朝,臣妾担心御史清流们会鼓噪。”
陈氏点点头,“我的好儿,说得极是,咱们总得避忌着些。”
朱翊钧看了一眼王兰儿,“太后,儿臣昨个跟李师傅见了面,说起居丧之事。国丧百日,臣子们丁忧却是三年,这叫什么事?
哪有君上做的是一套,却叫臣子们做的另一套。虽然说我朝以孝治国,但是叫臣子们丁忧三年有些过了。
而且只是文臣丁忧三年,武臣却只是给假百日。
为什么要区别对待?难道文臣平日多不孝,所以才要丁忧三年补回来?”
陈氏哈哈大笑,“皇上还是这个样子,说话尖酸刻薄。不过话却说得有理。那皇上想怎么个章程?”
“儿臣让李师傅在律政院编修《国律》官制时,规定文武百官,一律丁忧丁艰百日,丧期过后即可复任。
不过有臣子要坚持古礼,非要守孝三年,朝廷也不反对。只是三年期满你回来,没法即刻复任,还得慢慢等吏部调剂安排。”
陈氏笑了。
真要是这样,谁还假惺惺地守孝三年啊?
多少官员恨死了三年守孝的规定。
正是事业上升期,丁忧丁艰接踵而来,三年又三年,多耽误事。
王子鹗为什么三十六岁就高居督抚之位?
除了少年得意之外,关键是他父母早亡,只有一位义父在世,还极为长寿。别人耽误六年,他在那里嗖嗖地升官,谁赶得上他啊!
改了好,省得在这个虚伪的守孝制度下,发生多少荒诞的事情来。
陈氏说道:“这是军国大事,哀家是妇道人家,不懂,皇上看着办就是。”
“是。”
“好了,你们也不要拘着了,盼了这么久,现在把你们皇上拉来了,有什么话,你们自个跟他说吧。”
薛氏抿着嘴唇,娇嫩的脸涨得微红,突然开口道:“皇上,臣妾想组建一支马球队。”
此话一出,画舫里一片寂静。
组建马球队?
肯定是在嫔妃和宫女里招募善骑者,西苑有个内校场,正好。
只是此事传到外朝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干什么呢?
这样荒诞的事,也就前宋大昏君徽宗做过。
皇上,难不成你要做大明的宋徽宗吗?
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