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靳贵做事仔细,各类文书、奏章他整理得井井有条,主要他还记得住,差不都就是朱厚照的‘度娘’了,这种人走掉,皇帝都会有些不适应。
所以要说重要性,那还真讲不好。
外放担任巡抚当然是一片坦途,可一个皇帝都离不开的人,那还能差了?
再加上靳贵本身年纪最大(47岁),弘治三年就及第的他也比其他人都早,还是第一批进侍从室的,所以这些人相聚,怎么样都是以他为首。
靳贵也讲究,人人都要请他吃饭,最后他干脆把这几个人全都邀请到自己家来。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就不好拒绝了。
于是约好二月二十四日晚,靳府开门迎客。
景旸对此是很重视的,他已经穿好了官服,但还要回到家请府里的人再仔细的整理一番。
他的夫人因为熟悉他的作息,本来已经给他熬了鱼汤留待午夜时喝的,结果现在也用不上了。
景旸的父亲在广州做过官,门当户对嘛,他的夫人也是官宦家子女,不仅气质绝佳,而且也懂得世事,在他出发以前还鼓舞:“夫君虽然有才名,也有翰林院、侍从室这样难有人匹敌的经历,不过今天晚上,夫君却是最新的新人了,而且那些老人们皇上将来都要大用,说不准要在朝堂上共事几十年。”
景夫人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因为景旸少有才名,有他父亲的关系所以他的文章能得一些当朝大佬点评,据说梁储和当时的程敏政都曾夸奖过他,再加上他二十来岁就中进士。
所以景旸其实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不骄傲,他也不会有那种不睡觉都要干活的脾性,这么做就是为了要争最好。
“为夫知道。靳贵得皇上重信,丰熙则有开海之功,他们为夫都是打心底里敬佩的。”
言外之意,汪献、郭尚坤等人也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至于谢丕,他是谢迁的儿子,更不必提了。
景夫人就是担心这个,“其他人也都很有才的,夫君难道怀疑皇上的眼光?”
景旸一笑,“不必担心,便是心里有什么想法,我难道还是囫囵不管都说出来的蠢笨之人?迎来送往的客套话嘛,不难。”
景夫人白了他一眼,随后说:“不过夫君的想法还是对的,与他们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惜今晚的书便读不了了。”
就是上次皇帝要他讲盛唐,因为很突然,没有提前准备,其实讲得没什么问题,但他自己下来以后一回想就觉得还不够好,于是又开始自虐一般的自我要求。
现在他每日回家都要读书的。
“今日的事也重要,便是少读一晚也不打紧。夫君尽管去好了。”
对于景夫人来说,这便是相夫教子、岁月静好。
景旸身有功名,还入侍从,每日得皇上召见,并且朝无奸佞,外无强敌,这是多少年来都难得的盛世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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