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要一年住两三个月,那就不可能找个庄园随便打发了,再好的庄园那也不行,所以这个费用必定是下不来的。
少说都要个两百万。
众人散去以后,杨廷和和王鏊坐在内阁里也难受。
别提他们了,朱厚照更有些不高兴。
“这个何鉴,任事确是负责的,不管是修筑边城还是整备军队,银钱方面他都把控的好,就是这一根筋的脑袋,朕以前还没发觉,没想到这样和他说他还是不买账!”
尤址撺掇着,“陛下不必如此恼怒。陛下是天子,说什么他们都得听,只要陛下坚持,这事应当不难。”
朱厚照掐着腰,来回来的这么走着,“朕为了这个国家辛苦了十多年,怎么就不能修个园子了?再说了这也是以工代赈,花出去的银子给工程队和百姓赚了去,有什么关系?”
“陛下,那要不要奴婢去使使劲儿?”
“不必!”朱厚照拍着桌子,“等他们再来吧,朕到时候听他们怎么圆这个事,看到底是他们过分还是朕过分。”
……
“阁老,这事得想个妥善的法子啊。”杨廷和在王鏊的边上开始吹风,“顾义山说的话,确实不假。我等身为臣子,眼见皇上每年受此煎熬,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这一点老夫当然知道,不过自古以来大兴土木绝非详兆,老夫担心的是这一点。”王鏊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其实多少有些奇怪,陛下怕热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怎么以往不说,非要今年再说?”
“以往国库并无这么多的存银。”
“陛下哪里舍得花大几百万两的银子去修宫殿?”王鏊很坚定的摆手,“老夫自小教导陛下,对陛下的心志很是了解。五百万两银子是换成五万精兵还是五十座殿宇,陛下毫不犹豫的会选择前者。”
杨廷和也信,“可陛下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一点的,更不会来个假修行宫,凭空闹得人心不稳。”
“恩,怕热是真的,修个行宫应当也是真的,但费用上陛下定然会控制。只不过……并非人人都这么了解陛下,弄得不好又是一阵朝野喧哗。”
皇帝提的理由是很正当的,估计朝堂上下很快会分成两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对。相比较前十年,这可能是最不像话的一次争论了。
喧哗就喧哗,王鏊是首揆,最初的时候纠结,但不能一直这样犹犹豫豫跟个女子似的,“得空,让何鉴来一趟,老夫想办法让他松松口,陛下的龙体重要,还是那点银子重要?这个弯咱们都得转过来才行!”
杨廷和心有敬意,赞同皇帝干这种事还是很有风险的,但是王鏊竟然还如此决断。他在有些地方确实不如杨一清,不过一直被皇帝留任,也是有其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