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罪,小的们这就将他拖走。”这是驿站的小吏,他们很害怕自己一时疏忽而惹了灾祸。
“……来时路千般崎岖,万般无奈,终不过人心二字。”
“赶走便是。”马荣折返回去。
“是是是。”
说着一帮人下去,拿起棍棒就要强行驱赶。
那狂生则梗着脖子,“贵人,可要心想事成?”
马荣一只脚已经迈到房间里了,听到这话他掐了掐腰,表露出几分心烦意燥。
左右也睡不着,“让他来,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爷!”士兵们一阵激动。
“你们在边上守着,他一个人,怕什么?”
……
这狂生到屋子里来先炫了两大碗水。
马荣心里装着其他事,实在没有耐心,“你再不道明来意,我就杀了你。”
老头小手一抖,“将军多年杀伐,便是不说话,只以气势迫人,小人这豆子大的小胆也要吓坏了。”
“伱知我是谁?”
“将军高高在上,小人则微末如牛马,怎会认识将军?”
“来人!”
砰!
几名士兵破门而入。
马荣耐心已所剩无几,“将这个故弄玄虚、胡言乱语的狂生拖出去砍了!”
“是!”
“哎,别别别。”老头儿实在也惊慌了,他平日里跟人摆谱摆惯了,哪曾想到现在这些个大明武将一个个都是傲气十足,脾气大着呢。
“将军,将军,小老儿真有话说。”两边胳膊被架住,这家伙便如倒豆子一样全都开讲了,“小老儿若是猜的不错,将军可是总督河套的武功伯?”
“等等。”马荣见他一语说中,问道:“你如何瞧出来的?”
“小老儿是听口音,认出了朔方兵马,将军又气势逼人,这才说中。如此说来,将军带这么多军马乃是为了送人。”
“不错。”
“可蒙古马体格矮小,模样丑陋,实在不是送人的上佳之选。将军这样送人,不怕送礼不成,反遭不敬之名吗?”
“妄议朝廷重臣,这个杀人的理由也足够了。”
这狂生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拱手道:“武功伯,小老二姓宣,名律,举人功名。可惜蹉跎大半生,高不成低不就,只有这张嘴不服人。今日冒死来见将军,一是求名,二是求利,若是不成,唯死而已。
宣某人还有面相的本事,虽然初次见面,却知武功伯心中苦闷,所求不得。若是看得上,不妨让宣某人出谋划策。”
“你?”语气很是怀疑。
“几句话的时间,又不打紧。听听如何?”
马荣说:“你再猜,猜中,我不杀你,让你继续说下去。”
这宣律立马皱起眉头,前面说的那些都有迹可循,但是真要猜中人的具体心思,那非得读心术不可,“那武功伯还是杀了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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