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看了看冯保,影帝又在装傻,他笑着说道:“帛币不是生产资料,而船舶是生产资料是固定资产,是等同于地亩的存在,一艘船等于稳定的利润,而帛币博弈中,是完全的零和游戏,一方受益一方必然受损,是没有任何产出的,博弈各方的损失和收益相加为零。”
而王谦太了解投机这些事儿了,交易行交给王谦打理,反而能把那些阴暗,看得一清二楚。
王谦作为帛币生意的发起人之一,显然对这些东西早已经驾轻就熟。
燕兴楼交易行的扩张,大明将会发行两个大类的票证,这两个大类,分别是道路和采矿,这是为了筹措修驰道和采矿的资金,而后以驰道和采矿的收益,对持有者进行分红。
在燕兴楼交易行最后砸盘的时候,还诞生了一种‘卖空’的手段,卖出自己并不属于自己、借别人的帛币,帛币在暴跌之后,再用低价回购,将帛币归还,完成盈利。
尽管有数不清的海难和危险,但人们依然扬帆出海,同样的道理,尽管有无数次泡沫,人们依然会进入这个游戏中去,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买低卖高,将手里的银子投入到泡沫之中,去参与游戏。
“帛币贸易不产生财富,只发生财富转移,而船舶票证不同,既转移财富,也产生财富。”
冯保没听太明白,但他可以记下来,日后慢慢理解就是。
掌交易行事的王谦,成为了大明交易行的第一任交易行行长。
这王谦是投机的鼻祖,但他爹是王次辅,王家到这个规模,一直在寻求减少体量,防止触碰到陛下的斩杀线,王谦无论如何都不会在交易行里谋利的,甚至不会有什么小动作,达到一种被动的清廉奉公。
操纵的手段多种多样。
冯保陷入了思考,很快,他放弃了思考,他俯首说道:“陛下,有没有可能臣只是一个太监?”
“稳定的利益,是投机的理性。”
冯保可以理解这种扩张,但他不能理解的是,掌交易行事的职官,为何要交给王谦?这家伙掌握了权力,交易行真的能办的下去吗?
朱翊钧笑着问道:“你猜他敢不敢掏空朕的交易行呢?”
这些操纵价格的投机手段,主要是这四大类,更加具体的手段和操作,可谓是层出不穷,而且在实际应用中,会是重复多次联合应用。
“不敢。”冯保立刻回答道。
王崇古知道后直接气坏了,提着环首刀,这两次,王崇古真的是被气坏了,安安静静的当个垮掉的纨绔不好吗?非要自己赚钱?家里的钱多到用不完,还要你赚钱?
王崇古在忙完了朝中之事后,忽然发现,王谦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从家里拿钱了,但是王谦在外面依旧是出手阔绰,一出手就给花魁送了一万银,这让王崇古立刻意识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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