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宗言悚然一惊,好家伙,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连家族亲人都舍弃了。
就在宗言胡思乱想时,有士兵跑过来,在栾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者听罢,转过头问道:“还不知小师父法号。”
“好说,宗言。”宗言仍显得心不在焉。
“眼前已近晌午,有何事吃过饭再说不迟。”栾方亲热地拉起他的胳膊,就朝院外走。或是因为共同御敌,有了半个战友的情分,如今的态度,与之前的霸道与警觉自是不同。
等走出院子,栾方瞥了眼身后的囚车,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已遣心腹快马加鞭回返奉郡,相信不出几日便有消息,到时东西一到,量他再不敢嘴硬。”
宗言脑子里却仍想着账册的事,依照原本的历史,如果自己不出现,袁学义会被几个土匪割去四肢和舌头眼睛,到时别说筹码,这通敌的罪名不认也得认,不论今后怎样,幕后主使肯定逃过这一次了。
而自己出现,袁学义并未受到伤害,虽依旧难逃一死。但那幕后之人却八成是逃不过的。
难道这就才是祈愿池送他来的缘由?
是因为袁学义一个劲儿强调自己无罪,以至于最后连自己都深信不疑,这才令祈愿池捕捉到他这股怨念吗?
还是袁学义根本不重要,严惩了幕后黑手才是目的?
尽管这次任务实在令他不爽,这些有的没的也搞得自己脑仁疼,但宗言实则并无多少沮丧,起码通过这件事,他或许会对祈愿池接受任务的逻辑与模式有更深层的了解。
当然,具体如何,任务失败是否要面临惩罚,这都要等回到主世界才可分晓了。
另一边的栾方见他想得出神,也没有打扰,而是将宗言拽到另一处院子。
这队士兵的纪律性极强,才这么一会儿工夫,里里外外都已经被清理干净,死伤的同伴与敌人被分批埋到山里,连地上的血迹有了一层浮土覆盖。
袭击之人的武器与随身物品被当作战利品摆在一张桌子上,栾方带宗言来,就是为了分赃。
不过,宗言回过神来,看到那些东西,栾方递过来的金银自要笑纳,至于那七八件奇门武器与两本秘籍……
《铁布衫》
《五虎断门刀》
宗言是一个都看不上,其实他已有心理准备了,因为那帮劫囚的高手,竟没一个耍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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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方下令就地休整,却没说何时动身,显是要等后方确切的消息。他更是早派人去山外购置酒水,又从本地村民手中采买了野味儿和蔬菜,不论如何,匪人的阴谋没有得逞,总要庆祝一番且鼓舞士气。
宗言在这一战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原本军队这方高手稀少,但有了半步先天的介入,形势方才逆转。
一同对敌,这便是铁一般的交情。是以,他被邀请参加了队伍中的晚宴,还被拉到了主桌。
但他对伙头费心思特意准备的素食看都不看,众目睽睽下,挽了袖子从大盆里捞出大骨头,美美地啃起来。
“你果然是个假和尚。”栾方先愣了愣,才指着他哈哈大笑。
宗言蜷着一条腿坐在椅上,恶狠狠地撕下一大块连筋肉,三两口咽下肚,满足地吐出口气,也跟着笑起来,举起酒碗:“我只是俗家弟子。”
“方才我还遗憾不能与宗兄弟痛饮一场,既然不忌酒肉,那再好不过了。”栾方也举起碗,两个黑瓷碗重重地碰在一起。
此战三十几名军官与士兵殒命。上至栾方下到普通军士,其实对同袍的牺牲均心有戚戚焉,白日里整个村子的气压极低。
好在都是边镇拼杀求活的汉子,见惯生死。当晚喝一顿哭一场,起码表面缓了过来。酒酣耳热后,场面也算热闹。
倒有两个刚哭过的士兵偷偷拎了武器,想要去杀囚车中袁学义祭奠牺牲的同袍,被看守的军官拿绳子绑了,当场执行了军棍。
有些上头的宗言听到动静,撑着桌子站起来,也摇摇晃晃地走到囚车边。
可能被方才士兵手中的钢刀吓住了,袁学义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火把跳动的光影,将他面容映得模糊晦暗。
宗言即便将头凑过去,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似乎也知大势已去,袁学义这次竟然开口了:“你出现得太巧了,我不知你是谁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令宗言听个分明。
后者凝望他半晌,突然笑了一声,直起身子:“你就没想过,万一我真是来救你的呢?”
他这话方落,身后就传来栾方的干咳声。
反是囚车中的袁学义默然不语,只将头埋在怀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宗言笑了笑,慢悠悠地转身,重新拉着栾方往酒桌行去,多日未曾饮酒吃肉,这时感觉兴致更好,真打算不醉不休了……
PS:写到这里,本副本已接近尾声。
这个副本没在大纲里,是临时加进来的,其实写得我自己也不满意。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近段时间的处境,没有把握掌控大纲里规划的内容,怕融不进去。
好在调节的不错,持续服药确实极有作用,抑郁类药物的副作用也感觉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大了。
现在我完全有信心再次走出阴霾。
接下来,我保证会尽全力加快更新速度。
在此感谢诸位的理解与支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