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如果县尊大人想要躲过此劫的话,那么眼下也唯有和本寺通力合作,方有可能守住这乐安县。
谢联章听罢了广元的话之后,跌坐在了椅子上:“这么说难道此次当真无法阻止李霖发兵来犯本县了吗?”
广元点头道:“恐怕是已经无可挽回!”
谢联章把牙一咬,忽然抬头盯着广元问道:“那么大师就如此笃信,你们就能挡得住李霖的兵马吗?”
广元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原本慈眉善目的脸,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咬牙道:“事已至此,即便是是不能为,也只能放手一搏!李霖要诛灭我寺,我寺又岂能坐以待毙?
实不相瞒,李霖也太过小看本寺的实力了!此次如果他不发兵前来的话,倒还罢了!但是只要他敢发兵前来攻打本寺,那么本寺就定要让他好看!……”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谢联章现如今可谓是四面楚歌,但是又不愿轻易放弃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县令之职,眼下除了和礼佛寺合作之外,确确实实已经无路可选,于是只得咬牙答应了下来。
李霖也确确实实有些小瞧了礼佛寺的能量,礼佛寺虽然是在乐安县境内,可是这么多年的经营,已经使得礼佛寺的势力扩散到了很远的地方,起码在临海州和吴宁州之中,都拥有了大量的信众。
一旦礼佛寺发动起这些信众之后,盲目的信徒根本不不管谁对谁错,立即就站在了礼佛寺那边。
礼佛寺的和尚分头行事,奔走于各地之中,给李霖编造了种种大罪,把李霖描述成了一个贪财、好色、嗜杀成性之徒,蛊惑梵门信徒们前往乐安县护法。
这些信徒之中,不乏一些有钱人,许多有钱人并不算是什么世家大户,仅仅是因为敬畏鬼神,便被礼佛寺蛊惑成为了信徒。
现如今李霖要兵发乐安县,讨平礼佛寺,于是便触及到了这些信徒的底线,于是一时之间大量的信徒开始涌入到了乐安县,聚集到了礼佛寺外面。
一群礼佛寺的和尚,便出面在寺外做法,装神弄鬼蛊惑这些信徒,并且将这些信徒编制成了护寺的私兵,开始给这些信徒分发武器。
直到这个时候,谢联章才发现礼佛寺的能量之大,居然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聚集起来了足足两千多信徒,由寺里的僧众率领,组成了一支僧兵团,并且给这么多人都配发了兵器。
虽然礼佛寺给这些信徒配发的武器并不精良,但是一下子就拿出数千件刀枪,也还是让谢联章惊出了一身冷汗。
乐安县县仓的兵库里面,也不过只有区区几百件兵器,可是一个小小的礼佛寺,就私藏了这么多兵器,这实在是让谢联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梵门寺庙,整日里诵经念佛,却暗中储藏了这么多的兵器,这是想要做什么?恐怕任谁都不会朝好处想。
现在看来,他们确实都小瞧了这礼佛寺的实力,而且没有料到礼佛寺居然还暗藏了如此的野心。
甚至于谢联章还看到礼佛寺的僧众,居然都配发了相当精良的盔甲,使用的戒刀等兵器,也基本上都是精铁打造而成。
而且在礼佛寺的蛊惑之下,不少有钱人还给乐安县送来了大批的粮秣钱财,以支持礼佛寺护寺。
而谢联章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可选,礼佛寺甚至给谢联章派来了十个年轻僧侣,名义上是保护谢联章,实际上却等于把谢联章给控制了起来。
现在谢联章即便是打算弃官不做,挂印而去,也已经为时晚矣,礼佛寺根本就是借助他这个官身,要行谋反之事。
大批礼佛寺的信众,被编伍之后,派入到了县城之中,而且礼佛寺的僧众,还直接控制住了整个乐安县城的要害之处,就连乐安县的县兵,也被礼佛寺接管了过去,要受礼佛寺的节制。
谢联章这个堂堂乐安县的正牌县令,现在倒成了一个傀儡,被礼佛寺推动着,一步步的朝着毁灭的边缘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