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洞洞口的石檐哗啦啦地流落雪水,传响在整个熊洞内,好像外面在下大雨一样。
洞穴不远处,纪骁偷偷摸摸地生起火,烤着一只剥光了的鸡,这只鸡是不远处村庄里偷的,不仅仅偷了鸡,还拿了人家的盐酱醋。
把鸡烤得香喷喷,别在腰间。抓起一袋子东西,往洞穴口走去,一个月过去,虽说有熊肉撑些日子,可是这冰天雪地一整月,谁能抗得住呢,就连他自己也瘦了一圈。
进到洞穴中,他看到了裹着熊皮的母亲,这一个月,母亲的脸皱纹愈发的增多,脸颊也瘪了下去,眼眶稍微有些深陷。
这个冬天吃一天饿两天,确实不好过活。
为了母亲的健康和身体,他决定了偷,因为翻遍了整个山头,也找不到一只野物,就算是被冻死的野物也找不到,穷天死地,除了草根和树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啃的。
来动洞穴之中,推了推半睡的母亲,露出憨厚的笑脸,“娘,娘,看俺带来了什么,嘿嘿,这可是野山鸡啊!”
拿着烤鸡在醒来的母亲面前晃了晃,纪骁笑脸兮兮,并没有暴露出心虚之类的,不过却有一种罪恶感浮上了他的心头,因为这只鸡不是他抓来的,而是他偷来的。
纪母醒来,闻了闻烤肉的香味,接过来啃了一口,吃了几下,发现味道不对,有盐的味道,还有酱醋的味道,从饥饿的驱使下挣脱出来,开始审视儿子,最终看到了儿子藏在身后的袋子,那东西不是自己的,把烤鸡放到了石头上,一眼就勘破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起来,“纪儿啊,我从小教过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偷别人家的东西,我宁可饿死,也不吃偷来之食!”
“娘,娘,您不能饿死啊,不能啊,长安还没到呢!这山上根本找不到吃的啊,儿无奈啊,实在没有办法了,”纪骁知道事情败露了,也不隐藏狡辩,悔恨和无奈涌上心头,母亲教诲过作为男子汉不应该轻弹泪水,于是将涌上鼻头的酸意强制压了下去。
纪母起身,没有多言,在干柴火堆里取下几根长长尖尖的树枝,将纪骁的上衣脱下来,把这几根树枝绑在他的背上。
“负荆请罪的典故你可记得?我曾经与你说过的,鸡鸣狗盗之事也曾告诫与你,今日你犯了错,就要去认错!”
“人,活在世界上,要光明磊落,身子正了,就不怕影子歪!”
纪母带着光着上半身的纪骁,手提着烤鸡,朝着儿子指引的方向行去,身体老了,体力不行,行动速度也迟缓,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那里,不过是三五户人家。
期间纪骁想要背母亲,纪母冷着脸不同意,只管自己慢慢地走着。
来到纪儿行窃的地方,让儿子将袋子里偷来的东西倾倒出来,一些瓦罐子都滚了出来,包括一只把嘴巴塞住五花大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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