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预料,但这处罚也太轻了,几乎没动,只是装了个样子。
看来邓艾虽然战败了,司马父子仍旧没有降低对他信重。
见杨峥没有回话,黄吉主动补充道:“凉州刺史陈泰,御下不力,免其凉州刺史之职,调回朝中任尚书右仆射。”
陈泰要调回洛阳?
这个影响就太大了。
可以想象,新来的一定是司马家的狗腿子,肯定盯着自己咬。
杨峥能挺过这个难关,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陈泰。
前几天还觉得西平将迎来战略发展期,一转眼就风云突变。
司马家的新旧狗腿一北一东,两边挤压……
西平面临的压力就更大了。
“敢问新任凉州刺史……”杨峥拱手道。
黄吉笑道:“杨将军,你这可就为难在下了,朝中大事,很多都不是我能打听到的。”
几个从人便也要如厕,咋咋呼呼的过来。
杨峥低声道:“多谢。”
雍凉还有一个人——郭淮,也不知司马父子怎么处置。
不过郭淮是头老狐狸,司马父子也不敢轻动。
如此一来,雍凉的压力就会向西平宣泄。
以后的日子怕不那么好过。
“要不要把他们……”刘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峥笑道:“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杀这几个人有何用?司马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而且杨峥很想知道朝廷又在酝酿着什么。
政变?或者只是一个陷阱?
若把夏侯玄牵涉进去,就相当于把自己也牵涉进去了。
从外表看来,自己与夏侯玄算是最后的宗室力量了。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司马父子若是动了夏侯玄,下一个肯定是自己!
杨峥记得许允、李丰谋反似乎还有几年时间。
但这个时代,历史的轨迹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与此同时,长安。
郭淮面前也有一封密信,信的内容居然与杨峥大同小异,却换了个口吻和字迹,“车骑将军为国家之肱骨,历仕四朝,功勋卓着,向有忠直之名,今司马太傅病重,不能主事,朕有振作之志,将军可有尽忠之心……”
与杨峥不同,郭淮看的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后面的话没看清就一把合上密诏。
郭淮的嗅觉更敏锐,“来人,立刻诛杀送密信之人,不留活口!”
“唯!”门外亲兵领命而去。
郭统盯着郭淮手上的密诏,很好奇上面的内容,但郭淮没有半点给他看的意思,“父亲,听说太尉司马孚不日将以安西将军之职,持节监雍凉诸军事了,另有传言,司马太傅病重……”
“太傅一年前就病重。”郭淮澹澹道。
郭统一愣,“这么说,太傅是装病?”
司马懿装病发动高平陵之变,影响深远。
“那是朝廷之事,与我郭家无关。”
“太傅在时,尚能顾念旧情,容忍父亲,若太傅不在了,司马师定不会容父亲。”
“旧情?”郭淮轻笑了一声,“我与太傅共事雍凉十余年,从未见他顾念过旧情,只要我活着,太傅父子便不会安心,也罢,既然太傅病了,我也该病了,雍凉之权,司马孚想拿,不妨就让他试试。”
郭统两眼一亮,“这招以退为进,不失为妙计。”
郭淮摇摇头道:“这几年为父的确身体大不如前,只是身处险位,受文皇帝重恩,进退两难。”
两人秘密商议,门外亲卫轻声道:“都督,朝廷使者贾充已至长安。”
“既然是公闾,那么就好办了。”郭统松了一口气。
郭淮却直直的盯着他,让郭统毛骨悚然,“父……父亲?”
“贾公闾谄媚之人,不足信,这些与司马家走的如此之近,其心已不在郭家,司马父子派他前来,必是试探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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