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王基如坠冰窟,这可是十几万人的生死。
在司马孚的诡辩中,全都成了他司马家的牺牲品。
如此狠毒,比之司马懿、司马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基少年丧父,被叔父王翁收养,尝过人间苦难,所以才会有体谅百姓之心。
而司马孚一出生就钟鸣鼎食,与王基是两个世界的人。
百姓在士族眼中,岂非就是牺牲之物?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伯舆啊,小仁和大义你不可湖涂。”司马孚反过来规劝王基。
苍老的声音有种特别的说服力,令人不知不觉就认同他的观点。
“即便如此,长安也未必能撑过十日。”五十九岁的王基一脸冷汗。
司马孚以饱含沧桑的语调道:“昔魏武与吕布争锋兖州,军中粮尽,寿张县令程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杂以人脯,助魏武击破吕布,大魏方有今日!伯舆乃我司马家之梁柱,当为则为,不可吝惜虚名!”
不止王基,连他亲生儿子司马望也呆住了。
“太尉不可如此!我尚有两万精锐在霸水、骊山,若派人突围,尚有一战之力。”王基实在忍不住了。
他宁愿战死,也不愿见长安沦为鬼蜮。
司马孚白色的眉毛动了动,“哦?若是如此,伯舆定要抓紧时间。”
王基铁青着脸出门而去。
堂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父、父亲,儿、儿不想死!”贪财之人,也一定怕死。
司马望这么多年一直不遗余力的搜刮。
司马孚伸出满是斑点的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满眼慈祥。
司马望虽是司马孚亲生,但早年过继给司马朗。
虎毒不食子。
越是年老,便越是舔犊情深。
“司马家的男儿还怕区区一死?”司马孚笑道。
“天下至艰至难之事,唯一死尔,儿岂能不惧?”司马望充满希冀的望着自己的老父。
司马孚宽仁的性情又回来了,思索一阵后道:“蝼蚁尚有求生之志,何况是我儿?若不想死便不死吧,可聚集百余人,扮作逃军,向西投降蜀国!他日大将军扫平天下,你再还朝还可享用富贵。”
“儿遵命!”
……
东围土山之上,杨峥正在与众将商议军情。
以如今的形势,长安必破无疑。
每天都有百余具骨瘦嶙峋的尸体从长安城墙上抛下。
夜里还有不少守军缒城投降。
从这些守军嘴中得知,长安已经撑不了几日了。
这场大战其实从去年便已经开始。
先是蜀军北上,攻打秦岭之中的长城,横扫扶风郡,袭扰关中。
然后是杨峥击灭邓艾,关中精锐一战而亡。
两军顺势而下,兵围长安。
如果不是中了离间之计,去年就应该攻破长安城。
今年又是好几个月的大掳掠。
长安虽然屹立不倒,但只有一座长安也无济于事。
唯一值得忧虑的就是霸水、骊山的两万中军。
刚谈到此处,斥候就来禀报,“报将军,长安城中有七股百人小队渡过渭水,向东而去。”
“此必是司马孚求援之人!”张特一句话就道破了其中用心。
杨峥思索一阵后道:“全部截杀,不可让大鱼漏网,辨明身份后,放一两人去霸水大营,某倒是要看看庞会、许仪有没有这个胆量来救援!”
围城打援,等的就是中军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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