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从CCU转至特需病房十天后,举家陪同,康复出院。
出院前,他坐在特需病房的真皮沙发上对众位子孙感慨:“我,这次侥幸逃过一劫,更想珍惜天伦之乐了。所以你们,最近这段日子天天晚上到岳家花园报到,再晚也得来。”
偏偏还祸不单行。教办老师同一天宣布道:“为夯实我班同学理论基础,故恢复周考制度,于每周五下午进行。考试分三场,内容主要为临床问诊、体格检查和内外妇儿理论考,皆为双语。”
黎糯同学泪如雨下……
她的生活陷入了早中班——去岳家——复习——中夜班的死循环。
昨天的中夜班成了诡异的“胸心外科专场”,TAAD、Boerhaave综合征、外伤性血气胸扎堆前来,以至于最后主管病房的一班不得不场外求援,拉自己科室的博士半夜来顶班,自己则和二班、备班、二备全上了手术台。
黎糯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再次被支援到C24,随后整整照了十个小时的无影灯,下台时差点五体投地。
回寝室来不及睡觉,泡了两杯黑咖啡复习备考,结果越喝越困,脑袋耷拉在书本上流了一页的咖啡。
等她醒来,夜色正浓,一看手机,已过七点。
她猛地跳起来,抓了外套就往医院门口的车站冲。
七点,适逢大堵,千里车队,红灯万里,公交车遥不见影。她一边盘算着能否打到车,一边往路口方向走。
身旁忽然有辆轿车冲着她鸣笛,她瞥了一眼,没留意。待她站定,车行驶至她面前,又按了一下喇叭。
黎糯纳闷,绕到车身之后,继续伸手拦出租。
轿车执拗地又倒回她面前,继而摇下车窗。
居然是岳芪洋!
她坐上副驾驶座位,感觉有些不太真切,偷偷瞄一眼双臂环抱于胸前等着红灯的那个人,有诸多疑问想请教,却不敢开口。
比如,请问您的车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帕萨特?
又比如,请问您今天搭理我是也因为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吗?
还有,您能不能开一下您的尊口?
方才他摇下车窗露出一个侧脸,黎糯惊异地看他,还没开口问是可以搭车的意思吗,他便沉默地又将车窗摇了上去。
只是轿车半晌没有开动,所以她才厚着脸皮蹭上了车。
黎糯听岳归洋说过,半数的医生有“下班沉默症”,她不知道这是否能套用在岳芪洋的头上。
岳老见他们一同前来,非常欣喜。由于岳家大多数人晚餐已用过,爷爷特意嘱咐保姆再煮些馄饨让他们俩垫垫肚子。
他们面对面坐在厨房内小方桌的两侧,第一次单独两人用餐。
可惜没等她咽下几口,岳芪洋早就把一碗馄饨连汤带水都倒进了肚。这不禁让她想起了手术室过餐食堂里那些站着吞饭的汉子们,默默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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