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这些兵爷是怎么了?按说此时这些人应该老老实实的排着队巡逻在大街小巷里,看着有那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混混,哪怕有一点不似良民地方的人就抓走审问一番才是。
马六子身上穿着副短卦,头上戴着一个席夹子(是一种用芦苇杆编的有沿的帽子),脖颈间围着一条半黑不白的毛巾斜身坐在自己的黄包车把上,看着那不时来往的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胡思乱想着。
“六爷,今天这些兵不正常啊……”黄大梁把黄包车往地上一放,他们的对面是东交民巷,即是列强驻扎在北京的使馆区。几个头上围着厚厚一层的印度阿三在一个高鼻金发的英国士兵带领下,站立在使馆区的大门口,他们后面就是被北京人称呼为英国府的英国使馆了。
黄大梁这一声称呼不要紧,却把正胡思乱想的马六子给吓了一跳,抬起压低的席夹子瞪着一双鱼泡眼深深的看了黄大梁一眼,说道:“大梁,可不敢这么称呼,马六子虽然以前是旗人,可是你没听那首歌曲里唱的吗?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只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五十六种语言汇成一句话,爱我中华爱我中华爱我中华~”
犹如猫头鹰尖叫的唱了几句,马六子眼中已经充满了满足感:“兴业军贴出的安民布告你没看么,这五十六个民族里任何一个民族都属于中华民族,任何人在法律面前都是人人平等的!所以,马六子不能在这里说些什么,只能说以前的马六爷已经死了,而现在只有马六子这个人!”
发现自己一句话惹来马六子的不快,黄大梁急忙连声道歉:“六爷,哥,六哥!你看我这破嘴,兄弟真没那意思,这不是以前的称呼一时改不过来嘛。”说着就使劲的抽起自己的嘴巴来。
看到黄大梁把自己的嘴巴抽的通红,马六子伸手抓住了黄大梁的手说道:“唉唉,大梁,我没怪你,只是想提个醒一下,你六哥当初还是蒙你搭把手跟着你拉车才没饿死,如今已经是新国了,你我兄弟之间切切不可再那样称呼。”
黄大梁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车把上休息起来:“六哥,您能接着给兄弟说说那布告上的新法,法律吗?”能够称马六子为六哥,黄大梁有一刹那间的失神,黄大梁的父亲是原来马六子家里德包衣奴,后来由于这父子二人坐吃山空,养不起一大家子管家奴仆的,最后把他们又给转卖了出去,而黄大梁的老爹更是凭借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当,把自己的卖身契给拿了回来,恢复成了自由之身。
而在马六子小时家中条件还算不错曾经上过几年学,而那时都是黄大梁在给他做跟班,后来黄大梁跟着父亲离开马六子家时,马六子家已经是吃了上顿不接下顿,过了没多久马六子老爹就病死了,而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马六子,在饿极了时只得披了烂衣服出门乞讨,可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家又有多余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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