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常喜儿怀里的官哥儿见桌上的茶果红红绿绿的,便咿咿呀呀伸出藕节一般的双手去划拉。常喜儿忙把他的小手捉回来,笑骂道:“小淘气鬼,不得一刻停,仔细把东西都摔了。”
“就让他玩一下又怎么了。”秦宝珠将手中白底洒金的折扇一收,扔在一边,空出手来把官哥儿搂过来自己怀里,从茶果中拣一个绵软的塞他手里,逗着他玩儿。
常喜儿见状,笑着调侃道:“这么喜欢小娃娃,赶紧生一个吧。宝姐姐你也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消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宝珠顿时一怔。自打成亲以来,除了刚开始那段日子,他们行房的次数也算是很多了,而且没有特意去避孕。按理说,她的身子还算康健,人也年轻,应当很容易怀上才对,可癸水还是月月到访,她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着常喜儿这无心的一句话,秦宝珠的心乱了一个下午,她总是不由自主猜测,到底是她自个的身子有问题还是明慎湜的有问题?
常喜儿告辞后,她心烦意乱,正独自一人在园子里乱逛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一个守门的嬷嬷向上头管事的告假,说是侄儿媳妇成亲三年有余,好不容易生下个大胖儿子,大摆满月酒遍请亲朋好友。她推脱不掉,这是想吃酒去,顺便给自家刚进门的儿媳妇沾沾喜气。站在暗处听了个全须全尾的秦宝珠倒是茅塞顿开,因为环境、体质、生活习惯等种种原因,有些夫妻就是会迟一些有孩子的,这在现代不好挺多的吗?她成亲还不够一年,没怀上也正常。暗笑自个患得患失,跟个真正的古人一样,对这种事也太过急切了些,真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想着这时候明慎湜也快回府了,心情变得大好的秦宝珠,脚步轻快地回走卿正殿。只是刚到殿门前,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个白色的人影,她还没看清楚是男是女,那人“扑通”的一声就在她面前跪下,吓了她好大一跳。秦宝珠定睛一看,原来是太皇太后下赐的那个田花烟。此时的她褪去了外衣,只着白色中衣和白色下裙,脂粉不傅,头上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一根发饰也无,明显一副戴罪之身的打扮,只不过这般不但没有使她的颜色减去几分,反而更显得清丽无双。
当初这个田花烟不仅占着夫人的名分,还整天一副娇娇怯怯小白花的模样,她膈应得很,也懒得应付,便让豆沙挡着,不让她凑到自己跟前,如此果然清净了。后来曾听豆沙提过一嘴,这田花烟有一阵子整天价穿得妖妖娆娆“偶遇”明慎湜,不是扭了脚便是中暑,要么就是在荷塘边弹琴、柳树下吟诗,甚至还截了明慎湜的道羞答答地表白,可惜这一腔情意犹如落花付了流水,明慎湜连看一眼都吝于施舍。更有一次,她深更半夜端着汤水去书房,连院门都没进去,直接就被守书房的侍卫扔到园子里去喂蚊子。自那以后,她便消停了。只是这如今又出来蹦跶,莫非是为了回阳州一事?秦宝珠蹙眉,且看她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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