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这身衣裙可真真是好看!”豆沙将披帛给秦宝珠围上,退后几步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回,皱着眉头道:“就是太露了些。”
秦宝珠微微一笑,豆沙已经不是第一回如此抱怨了,她只当没听着。现在她穿的这身衣裳甚为轻薄,上襦是件对襟的窄袖短衣,下裙修长,高高束在胸上,袒露出脖颈间雪白的一片来,跟大璋朝女子惯常穿着的交领袄裙大为不同,是今年从璃国传过来的时兴款式,开春时便从京中各家贵女中疯狂流传开来。还是春寒料峭时,便有那爱美的贵女将这种衣裳穿了出来四处赴宴,豆沙当时看到,闲论几句,却料不到自家的姐儿如今也穿上了。
秦宝珠受上一世的影响,自然不觉得这种衣裳有什么让人难为情的。她知豆沙也是一时转不过来,等再流行些时日,指不定自己也要做来穿了。
“待会的赏花宴肯定是人人都穿这样的,也没什么难为情。况且我这不是帮喜姐儿的绣坊露脸去么,不紧着流行,哪有人瞧上一眼?”喜姐儿的绣坊日前已经开张,就叫做常记绣坊。她的本钱不多,只能在一处不算繁华的地段赁的一个小门面,后头带个小院子做为作坊,雇了两个绣娘并一个掌柜,常喜儿平日里并不在店里抛头露面。秦宝珠深知“酒香也怕巷子深”,让常喜儿使尽浑身解数给她这套衣裙绣了精致漂亮的花样,特意穿去屈柳素的赏花宴。
屈柳素那人眼高于顶,也只有秦真珠当宝来奉承,若是平常,秦宝珠是不愿去的,不过为了给常喜儿打响招牌,她也乐意去做这个活广告。屈柳素本意是只邀秦真珠与秦宝珠的,但秦家三姐妹里她都邀了其二,她不好只落下秦贵珠一人,便也顺便下了帖。秦贵珠知她轻视之意,本不愿去,但秦宝珠亲自来相邀,送了一套新做的时兴衣裙,上头还有常喜儿绣制的精致纹样,她知这是为了常喜儿新开的绣坊——对于常喜儿她也没什么好看重的,但有心卖给秦宝珠个好,又兼之带着点偶遇乐山的小心思,满口应承下来。而常喜儿没收到帖子,她自上回鸣幽园诗会后也跟着去了两三回别的饮宴,不但自个浑身不自在,还受了不少冷遇,早歇了攀附的心思,因而这回她也没想跟去,只一心盼着秦宝珠那身衣裳真能引起京中贵女们的注意。
秦府只有一架马车,三姐妹依旧只能共乘。秦真珠自得屈柳素青眼后,越发不拿正眼看人,自然与自家两位姐姐无话可说,可看她们凑在一块儿絮絮叨叨,心中却又憋闷得很,觉得那两位瞧不起她。于是心中暗暗立誓,日后一定要将她们踩在脚底下。
屈柳素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这回受了邀的人虽不多,但尽是家世显赫或权势滔天的。秦宝珠一行人反而是身份最为低微的,因此门房也不大热情,只让个小丫头为她们带路进去园子里。这一路过去偶有遇到几个世家贵女或高门公子,秦真珠都相识,陪着笑脸一一打招呼。不一会儿竟然抛下两位姐姐,跟那些贵女凑到一块儿去了,看得秦宝珠与秦贵珠直摇头。这个三妹妹,年纪越大,越是不懂人情世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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