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也说:“而且剂量上的变化, 肯定是会对药效产生影响的,我们要做就要做得最好,要把药效发挥到最好才行。”
见两人都这么说,季德胜脸也红了起来:“那我……我这个……我一直是……我这个……”
他都有些结巴了。
朱老忙劝慰道:“不打紧的,季大夫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们都知道你一直是这样抓药的,不着急,我们慢慢试,肯定能找到最好的方案的,这样我们再抓一次。”
“好……好吧……”季德胜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又拍了拍胸口,然后伸手抓了起来。
第四遍了。
“再来一次吧。”
“再来一次吧。”
“要不,再来一次吧。”
……
一共抓了十次,许阳都记录好了,还好相差不是很大,也能确定一個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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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德胜在衣服上擦着自己的手,他觉得手有点抖,不是累的,而是被这两人这么死死盯着,搞的他都紧张了。他眼巴巴地看着两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许阳把统计完成剂量范围在每个药的后面标注好,然后他对着朱老点点头。
朱老也点了点头。
季德胜长舒一口气,好家伙,总算是过去了,他汗都快出来了。
季德胜用手擦着额头,正准备出门呢,谁知许阳又来了一句。
“季大夫,再抓十遍吧。”
“啊?”
……
连续多次抓取,第二天又重来了一回。
季德胜都快给搞烦了。
最后,终于把每样药物的剂量范围确定好了。
“哎哟……我怎么以前没感觉配药这么累啊?”季德胜觉得心累。
朱老微笑道:“虽然过程麻烦一些,但总算是完成了。”
季德胜问:“那能用吗?”
朱老说:“还不行,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和调整,我们要找出最恰当的比例。”
季德胜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朱老把本子小心收好,他说:“那我就去卫生局了,我要向严局长汇报你献方的事情了,你……你这边确定好了吧?”
季德胜信誓旦旦地说:“你可别把我当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说好的造福百姓,我就肯定无偿献方的,不可能后悔!”
“好。”朱老伸出手来:“我代表天下的病人,谢谢你,季大夫。”
季德胜赶紧用手在身上擦了擦,他还是很不习惯握手,但还挺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觉得握手不是跑江湖的礼节,而是人家知识分子才会干的事情,这让他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赶紧跟朱老握手,笑眯眯说着客套话:“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朱老笑着点点头,转身出门了,这个重要的成果,他需要第一时间汇报。
季德胜穿着白大褂,揣着手东晃晃西看看,虽说他已经是固定的专科医生了,但是蛇科病人并不是天天有,所以他也很闲,刚晃到门口,就见陈照揣着竹篮子进来了。
联合中医院,目前就他们两个土郎中野专家。一个是蛇药专家季德胜,一个是擅长治瘰疬的陈照。
陈照进来看见季德胜,就对着他点点头,然后往里走。
谁知,季德胜立马追了上去。
“等等。”季德胜喊了一声。
陈照扭头看去:“有事?”
季德胜撸了撸袖子,撇耳拉嘴,走过来了,那模样甚是骄傲。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已经知恩图报,主动献方,回报社会,回馈人民了呢,这跟某些抠抠索索的装糊涂的同志是不一样的。
季德胜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平,跟陈照已经不一样了。
“哎……干嘛去?”季德胜问陈照。
陈照有些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自己的篮子,说:“治老鼠疮啊……”
季德胜点点头,用手抖着自己白大褂的领子,像是在扇风,在陈照身边绕起了圈,就等着人家问他呢。
已经绕了两圈了,季德胜见对方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自己反倒憋不住了,就故意提高声音问:“伱就……你就不问问我身上这白大褂怎么来的吗?”
陈照揣着手,耷拉着脑袋,他摇摇头,闷声闷气道:“不问。”
季德胜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
人家说最怕锦衣夜行,放在季德胜这儿,结果直接被无视了。
季德胜装作没听见,自己顾着自己说:“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告诉你也不要紧。”
陈照露出疑惑之色,他年纪大了,有些搞不清是自己嘴巴有问题,还是对方耳朵有问题。
季德胜拍了拍自己胸膛,又挺了挺腰,瞥了陈照一眼,说:“我呀,把我们家的蛇药秘方,无偿捐献给国家了。”
陈照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他震惊地看着季德胜:“你不是说绝不外传的吗?”
季德胜叫道:“那能是外传吗?国家不就是我们国家吗?医院不就是我们医院嘛?你以为我都跟你一样啊?”
陈照顿时低下头,不敢言语了。
而季德胜又凑过来,勾搭着陈照的肩膀,对着他挤眉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