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忘屈指勾起顾胜男对面的咖啡杯,看一眼徐招娣留在杯口的淡淡口红印:“真搞不懂,你有一个那么妖艳的朋友,竟然都丝毫影响不到你,让你改变一下形象。”
虽然对于他的劈腿,顾胜男真的不怎么伤心,但她还是被这一席话小小地戳了一下心脏。
她略一思忖就站了起来。
钟睿瞬间气势就弱了,裸高173的顾胜男毫无压力地平视他:“分手就分手吧。”
钟睿一愣。
“反正我也没喜欢过你,只是看着周围人都成双成对,我又不想被我妈天天揪去相亲,才答应你的追求。要不然呢?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能看上一个穿了增高鞋垫之后才跟我一样高的男人吧?”
钟睿脸都绿了。
顾胜男心情终于好受一点,昂首挺胸地绕过钟睿离开。
走到停车场,顾胜男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最最最、最重要事,正懊恼地直拍脑门,突然有个声音传来:“谈的怎么样?有没有把那贱男骂哭?”
顾胜男眯着眼睛看去,看不清那扭着小腰朝她走来的身影,但这妖娆的高跟鞋的“嘚嘚”声,只能属于一个人。
“我竟然忘了让钟睿把我借他买车的车钱还上。”她对着徐招娣扁扁嘴。
虽说没有爱情的女人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可爱的人民币头上去,可她这样子,半点也不像个刚失恋的女人,对此徐招娣还是有一丝不解的,仔仔细细打量她,确实没发现什么破绽,徐招娣转念一想,顿时又变成了驻马店神棍,神神叨叨地凑到顾胜男耳边:“我想到个办法,保准他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欠了你钱……”
***
三分之一炷香时间之后,神通广大Celine徐送上作案工具。
一柱香之后,顾胜男找到了那辆骚包SUV。
都已经箭在弦上了,顾胜男拿着徐招娣递给她的这条细长钢筋,突然有点怯场:“你确定?真的要在引擎盖上刻‘欠债还钱’?”
“当然!等等,我再去给你找桶红油漆来!”徐招娣双眼放光地说完,一溜烟地又跑了。
目送着徐招娣的身影消失,顾胜男回头瞅瞅这车,一咬牙,就真的开始在引擎盖上刻起字来。
“欠”,一撇、一横折、再一撇、再一……
突然就被人狠狠抓住了手。
不会这么巧吧竟然被贱男抓了个现行???这句话以光速般瞬间横穿顾胜男的大脑,她惊恐的目光顺着对方的手指向上望去,逐一地掠过手表、袖扣、衬衫,最终仰视向对方的脸……
不对,穿了增高鞋垫的贱男顶多也就和她一样高,怎会需要她仰视?
顾胜男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她已经正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声音因薄怒而低了八度:“你在干什么?”
***
自己是睡衣拖鞋,外加蓬头垢面,对面这人却是衣冠楚楚,自体发光。关键是比她还高了不少,顾胜男在气势上一下瞬间就输了一大截。
更何况哪个正常人会相信这样的解释:我本来是要画我前男友的车,可我没戴眼镜,你的车又和他的是同一系列、同一颜色,只不过是更高配置而已,所以……所以……
顾胜男心惊胆战地说着,男人皱着眉听完,嘴角微微一动。这时候的目光已经比之前柔和许多,顾胜男心中大石轰然放下,觉得这男的应该是相信了她的解释,可下一秒就听见他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动机,只要你赔得起修理费就行。”
失恋又失财,顾胜男在这双重打击之下呆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拉开车门,从车上拿下一张名片:“这是修理厂的名片,三天后去那儿结账。”
顾胜男瞥一眼到手的名片,几乎要吐血。
这家修理厂她也有所耳闻,用徐招娣的话说就是:“开价贵成那样,只有脑子坏掉的凯子才会把车送去这家维修。”
顾胜男满腔无奈地看一眼面前这个男人,心里嘀咕:仪表堂堂有什么用,实际上不过是一个脑子坏掉的凯子……
这男人似乎捕捉到了她窥伺的目光,突然再度看向她,那墨黑墨黑的双眸慢悠悠地逡巡过顾胜男的全身,闹得顾胜男浑身不自在,刚警惕地退后半步,他突然朝她胸口伸出魔爪。
“你有病啊你干嘛!!!”
顾胜男的尖叫声异常刺耳,男人又皱了皱眉,动作却不停,转眼就扯下了她戴在颈上的和田。
原来他用那样邪恶的目光打量她,只是在寻找她身上值钱的东西。
见顾胜男还保持着双手护胸的姿势,男人笑了。
只是微微的一笑而已,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从极端的冷峻转变为迷人眼眸的温柔。
顾胜男疼的只顾着揉被红绳勒痛的后颈,头都没抬,听见他说:“相信我,男人永远不会袭击B以下的女人。”
B……
以下?!
顾胜男慌忙垂下护在胸前的双手。
一抬起头就见他朝她荡一荡扯断的红绳下挂着的和田:“我把你这东西放在修理厂,你去结了账就能把它赎回来。”
骚包的SUV就这样轻巧地从顾胜男身旁驶过,转眼消失在出口。
原本躲在不远处的徐招娣下一刻已经飞奔到顾胜男身旁,神秘兮兮地望着车消失的方向:“凭我阅男无数的经验,这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顾胜男没工夫去问这位拎着桶红油漆的尤物刚才到底躲在哪里、围观了多久,因为手中的名片已经肉疼得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