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不解气,又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扫把,朝着温诤腿上后背抽过去。
不到一米七的温诤,身材单薄,很羸弱的少年,站在那里任由男人又打又骂。他甚至体会不到疼。
有邻居看不过眼,出来拦住:“老葛,你干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说出来,干什么冲着一个孩子发火?”
葛洪涛嚷嚷着:“你们松开,老子打自己的孩子怎么了?”
也有邻居大婶拉着温诤往后退,掀开温诤衣服,后背已经是青紫的印记,这会儿已经一棱一棱高高鼓起。
心疼的眼眶都红了:“造孽的,下手怎么这么狠,你说你个傻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温诤站着不说话,他心里清楚,他要是跑了,被葛洪涛抓住会打的更狠。
他跟着小姨离开后,只过了两年好日子,后来,小姨得了癌症。
临死前,把他托付给了小姨夫葛洪涛,还求葛洪涛一定要好好供温诤上学。
开始,葛洪涛对他还可以,虽然不会像小姨一样嘘寒问暖,却也会管他吃饭,心情好了也会带他去下馆子。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一年。
葛洪涛是京市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停薪留职,带着温诤来京市,他打算做生意。
结果根本不懂生意的他,赔的一干二净,还让所谓的好哥们骗了一把,差点儿进去。
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开始天天酗酒,打温诤。
清醒后,又会忏悔,说是对不起温诤的小姨,没有好好照顾他。
大婶见几个邻居推着葛洪涛进屋,拉着温诤:“走,婶子家,婶子家今天做的包子,给你拿两个。”
温诤摇头:“谢谢您,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礼貌的拒绝了大婶,然后回了屋子。’
葛洪涛被邻推着上了床,瞬间就呼呼大睡起来。
温诤等两个邻居叔叔走了,过去帮着葛洪涛脱鞋,又费劲的将他的双腿抱起来放在床上,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去外屋饭桌前,收拾了一桌的狼藉,酒瓶花生米瓜子壳。
擦干净桌子,才坐下开始写作业。
如果,没有在初中遇见安安,温诤想上完初中就出去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和葛洪涛。
可是现在……
温诤也迷茫了,他在看见安安时是惊喜的,那个幼年时的小伙伴,那个可以治愈他童年的小姑娘也在这个学校。
却也是自卑的,不敢跟安安说话,不敢跟她打招呼。
以后,该怎么办?
温诤愣神了好久,才拧开钢笔准备写作业。
突然想起下周去春游,要交两块钱的饭钱,明天就要交,而他身上仅有的一块钱已经买包子了,葛洪涛这样,明天酒醒后肯定依旧会心情不好,也不会给他钱的。
温诤抿了抿唇,又低头去写作业。
……‘
第二天一早,老师就让生活委员开始收春游的钱,安安自己有零花钱却舍不得拿出来,推着墨墨:“哥哥,你帮我交啊,我今天早上出门忘了。”
墨墨懒得拆穿她的谎言,给了生活委员四块钱。
生活委员登记好,转身去问温诤:“温诤,你的钱呢?”
安安懒洋洋的靠在墙边,看着温诤的耳尖好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