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宣扬卢家畏惧皇权之事,同样也会影响整个江南文坛的形象。
他们自然明白轻重。
也就在同一时间,卢府之中,徐脂虎应邀来到了拙心园,与她那婆婆许氏一同游湖。
不得不说,这拙心园毕竟是接待过六位皇帝的地方,其中不论是花木石碑,还是湖光山色,皆是独具匠心。
景致之盛,便是在园林甲天下的江南也是首屈一指。
徐脂虎和许氏便就这么在湖边游览,偶尔交谈,看起来
也是相得益彰。
只是,一直跟随在徐脂虎身后的二乔,不知不觉便被许氏的一位健仆挤到了远处。
湖畔,许氏忽的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嫁到我卢家多少年了?」
徐脂虎听着这平静的语气,心头莫名的涌起了一丝寒意。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许氏笑了起来:「我记得,五年又三百二十一天。」
她的笑容渐渐敛去,死死的盯着徐脂虎:「因为我的儿子便是在你嫁过来的那一天走的。」
徐脂虎心头一紧,看着许氏那不算明亮的眸子中,尽是对她彻骨的恨意。
许氏也毫无遮掩的意思,冷冷道:「你这***早就该死了,可惜,往日有人一直护着你,几次三番都难以功成,如今,你再无幸免之理!」
她满是恶毒怨恨的说道:「你生是我儿的人,死是我儿的鬼。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自古不易的道理
想离开卢府,下辈子吧!」
徐脂虎面色一变:「你真是疯了,你可知我死在卢府,将会给卢府带来多大的灾难?」
许氏呵呵一笑道:「你身子孱弱,游湖之时不慎落水而亡,与卢家何干?」
当然,她毕竟也是大家族出身,自然知道此事或许不会如此简单的了结。
但如果说往日她还能够勉强忍耐的话,在徐脂虎这个儿媳即将被人接走,嫁给别人的时候,本就将自己儿子的死怪罪徐脂虎身上的她,如何能够忍的下去?
话落,她冷声道:「动手吧。」
闻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一位仆从当即面无表情的向徐脂虎迅速走去。
徐脂虎步步后退,可她本就没有习过武,如今又患了重病,哪里能躲得过?
只是转眼间,她便被一把推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气血两虚的她,哪里受得住?
只是扑腾挣扎了几下,便沉了下去,没了动静。
「小姐!」
不远处,二乔眼眶通红的想要冲过去救徐脂虎,却被之前那位将她与徐脂虎隔开的健仆轻而易举的抓在了手中,怎么也挣扎不开。
「你们这是谋杀,二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氏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那一道渐渐沉入湖水中的红影。
面上渐渐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
片刻后,她才嫌恶的看了一眼不断挣扎哭喊的二乔。
「既然这么忠心,就一起去湖底陪你那贱主子去吧。」
闻言,抓着二乔的健仆二话不说便准备将其扔进湖里。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猛然扑了过来,一把将二乔从那人手中夺下。
他一把将二乔推向远处,挡在了那健仆的身前。
「快走,去叫人,我帮你拖住他们!」
这人竟是卢白颉身旁的那位童子!
二乔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童子,随即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