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太湖之畔。
包不同随手招来一条船,撇给船夫一块银子:“开船。”
那船夫顿时喜笑颜开,连连作揖,旋即立刻去解缰绳,准备开船了。
若是何邪在此,定会认出,这船夫是他曾经问过的,可当时这人的回答是不知道燕子坞在哪儿。
也怪何邪来的不是时候,最近慕容复成了杀人凶手,很多武林人士来此寻仇,来得多了,就连太湖边上的船夫们都知道慕容家有麻烦了,他们既得罪不起那些来寻仇的江湖人,也更不敢得罪慕容家,所以干脆就说不知道了。
但其实寻常百姓大多怯懦,也是何邪看起来和颜悦色,很好说话的样子,若是换个凶神恶煞的,这船夫一怕,就立刻会露出马脚。
这就是所谓的怕恶不怕善。
“风四弟,刚才在酒楼里的那小子,恐怕不简单。”包不同上了船,突然若有所思开口道,“此人气息匀长,显然内功不浅,恐怕不在你我之下。”
风波恶一拍巴掌,惋惜道:“着啊!我就是看出来他不是个省油的灯,才想跟他打一架,可惜,可惜!包三哥硬是不给我时间。”
包不同微微一皱眉:“非也,非也,不是包三哥不给你时间,而是那些上门的恶客不给我们时间。燕子坞里只有管家和仆人,再就是阿朱、阿碧她们两个,若是万一有个闪失,你我如何向公子爷交代?”
“所以我架也不打啦!”风波恶瞪眼道,“还要我怎样?”
“非也,非也!”包不同摇头,“不是还要你怎样,是你什么也都不能怎样!更况且,酒楼里那小子的打扮,你不觉得和最近风头很大的一个人很像吗?”
“什么人?”风波恶一愣。
“年纪轻轻,相貌英俊,一身蓝衣,喜欢把剑撞在剑匣里……”
包不同话只说了一半,风波恶就惊叫出声:“辟邪神剑!那小子就是一剑杀了云中鹤的辟邪神剑?”
“如此年纪就有那么深厚的武功,十有**是他!”包不同冷冷一笑,“都说他剑法天下第一,我看是武林人听风就是雨,大多有眼无珠罢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剑,又能练成什么样呢?”
他看了看风波恶,不屑道:“风四弟以后想要找此人比武,怕是没机会了。”
“为什么?”风波恶诧异问道。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迟早暴尸街头。”包不同冷笑道,“就连咱家的公子爷都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那小子算是个什么东西?若非我们确有急事,我还真想让风四弟教训教训他。若是他这天下第一剑被你打的抱头鼠窜,那就有意思了。”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嘿嘿笑了起来。
然而笑着笑着,包不同似有所觉,眉头一皱,看向岸边,风波恶一怔,也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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