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轰然跪地,大声道:“臣愿为王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臣之忠心,若有半分虚假,便让臣万箭穿心而死!”
信王面色稍缓,扶起周泰,微微笑道:“你是本王的侍卫统领,自幼便和本王一起长大,本王,自然是最信任你。”
他没有先说正事,而是不经意先问道:“木道长,如今到何处了?”
周泰道:“臣得殿下吩咐,旬月前便派人去请木道长了,不过木道长云游不知所踪,倒是其师弟玉真子道长应邀前来,算算时间,再有四五日,便应该到了。”
信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四五日么……”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递给周泰,面色郑重道:“我要你持此物,将此物亲自交给魏忠贤,你告诉他,本王要见他……”
话说一半,信王便觉不合适,立刻改口:“不,你告诉他,本王仰慕九千岁已久,希望能亲自听他老人家教诲!”
周泰皱眉:“王爷何等尊贵?何必对那阉狗如此作态?”
信王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但仍笑呵呵道:“为了大明,本王一时荣辱又算得了什么?记住,亲自交到魏阉手中,你要观察清楚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神态,见完他立刻回来,一字不漏地把整个过程告诉本王!”
“是,臣记住了!”
“去吧。”
周泰出门,只见殿外百余甲胄鲜明的侍卫持戈肃立,刀枪在夜色中泛着森寒光芒。
周泰神色有些沉重和忧虑,左右看了看,道:“都撤了吧!”
信王看着周泰离去的背影,眼中涌现出浓浓的厌恶,喃喃道:“蠢货何其多?若以后本王登基,满朝皆是如陆文昭周泰之流不学无术的莽汉,君臣如何相宜?”
他此刻有些忐忑,如果周泰今晚带回来好消息,那么陆文昭自然就不必再留了。但如果周泰带回来坏消息,那陆文昭,他就还不能动。
信王府外,何邪、丁白缨悄然藏在对面的墙后。
丁白缨不知道何邪在等什么,不过她也没有问,只是怔怔地看着月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兄。”
“嗯?”
“修儿和显儿,明日就会回京。”
“很好。”
“周妙彤我已找到了,她在……”
何邪回头,看向丁白缨:“此人事关重大,师妹,把人直接劫出来吧。”
丁白缨默默点头。
“师兄……我们会活着吗?”
“……一定会!”
吱呀……
就在此时,王府门打开,一个高大身影从门里走出。
“是王府侍卫统领周泰!”丁白缨立刻认出此人。
何邪眯着眼睛,看着周泰出了王府,径直向东而去,喃喃道:“不愧是信王!”
从他想到信王不再信任自己,而且再没有安排自己和魏忠贤接触,他就想到信王很可能另派他人去接触魏忠贤。
此事宜早不宜迟,且联想到信王做事雷厉风行,或者叫做急功近利的风格,他猜想如果信王要联系魏忠贤,一定就在今晚,趁白天之事余波未消,趁热打铁,再度联系魏忠贤!
果真被他猜到了!
“走,会会这个周泰!”何邪握紧腰间刀,阔步走了出去,丁白缨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