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郎没想到唐颂会出手救下这女子,但这显然忤逆了他,他顿时面露狠戾之色,“砰”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来人!给我把这该死的东西拉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唐颂松开怀中女子,一步迈出将其护到身后。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黄老爷,怒不得呀。”他似笑非笑对黄四郎一抱拳。
“英雄救美?”黄四郎死死盯着唐颂,“她是我的人,如果我今天非要打死她呢?你救得了她一时,救得了她一世吗?”
“能救一时,算一时。”唐颂淡淡道。
“黄老爷,easy,easy!”马邦德也急忙开口劝说。
黄四郎又死死盯了唐颂一会儿,突然展颜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是六爷救了她!那她就是你的了!”他一摆手道。
“小六子还小,女色碰不得!”唐颂还没说话,张牧之就替他拒绝。
“留下她,她就得死,带走她,她才能活。”黄四郎眯着眼睛笑眯眯看着唐颂,“六爷,你选。”
唐颂微微沉吟,突然展颜一笑抱拳道:“那就多谢黄老爷厚赠了!”
“哈哈哈,六爷果然爽快!”黄四郎哈哈大笑,“县长,钻石送给夫人,请务必笑纳!”
“好!我先替她收着!”不等张牧之开口,马邦德就欢天喜地抢先一边说着,一边一个箭步窜出去,拿起了箱中钻石。
张牧之笑而不语,没有阻止。
“不是说黛玉和晴雯吗?”马邦德收起钻石,又疑惑问道,“怎么才来了一只女子?”
“莫非她就叫黛玉晴雯?”唐颂问道。
“就说六爷耿直吧?”黄四郎哈哈一笑,“起了个东洋名字,黛玉晴雯子!”
“哈哈哈……”在座之人齐齐放声大笑。
接下来的宴会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一顿饭吃到临近午夜才散场。
来的时候是三人,但回去的时候,却成了四个人。
黛玉晴雯子换上了长衫长裤,小鸟依人般坐在唐颂的马背上,双手从后面环抱住唐颂的腰,起伏的曲线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马邦德脸色不太好,而张牧之手中正把玩着之前那两颗钻石,显然是他问马邦德把钻石要过来了。
“爹,师爷!”
“小六子,顺着大祸临头往下说。”张牧之开门见山道。
唐颂点点头:“我觉得黄四郎已经对咱们动了杀机。”
这话让张牧之和马邦德都有些动容。
“为什么这么说?”张牧之皱眉问道。
“理由有三,”唐颂道,“第一,钱!按照师爷的说法,县长和豪绅赚钱,都是三七开,他们拿大头,我们拿小头。我们能不能拿到小头,还要看他们肯不肯赏饭吃。黄四郎刚开始的时候可是提过二八开的,但怎么爹你一说对半分,他就立马同意了?”
“还有爹你要他那一百八十万,他也满口答应,甚至没有一点要讨价还价的意思,黄四郎他就这么不在乎钱吗?难道这不可疑吗?”
人都是当局者迷,站在张牧之和马邦德的立场,他们觉得今天谈判顺利,是因为黄四郎需要他们,再加上他们自己竭力争取,才得来如今结果。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如今唐颂点破疑点,他们的确从美梦中清醒了一些,但仍有些不信,或者说不甘。
“黄四郎之所以答应咱们,是因为他想借我们之手灭了老劫他货的张麻子。”马邦德看向张牧之,“说到这儿我就不得不多问一句,恩人,黄四郎的货是不是你们劫的?”
张牧之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唐颂:“还有两个理由呢?”
“第二点,就是他说二十年前他见过爹。”唐颂道,“他知道昔年的张牧之落草为寇,成为今天的张麻子这件事。”
张牧之眯起眼睛,道:“二十年前……时间太久,我一点也不记得他。我落草为寇这件事的确有几个老朋友知道,也难保消息不泄露出去。不过,他应该是没认出来我,不然咱们三个根本走不出碉楼。”
“需要认出来吗?他只要怀疑就够了!”唐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