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牧之一挥手,老四老五去挪开新墓一侧的木案和花圈,从里面抬出一张蒙着白布的担架来。
他们将担架放在人群中间,掀开上面的白布,露出了担架上躺着的尸体。
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胡千和武智冲脸色齐齐发生变化,现场也一片哗然!
“是胡百!”
“黄府的手枪队长!”
“他怎么死了?”
“你们看!他戴着麻匪的面罩!”
众人对着尸体指指点点,都难掩惊讶。
张牧之嘴角勾起,声音浑厚开口:“昨天晚上麻匪进城报复,杀了我夫人,马某侥幸,打死了麻匪的头领,这个人就是胡百!”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声音陡然变大、疾言厉色喝道:“胡千,武智冲,你们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麻匪的头目是胡百?胡百是麻匪这件事,黄老爷知情不知情?”
“他要是知情,那就是养匪自重!要是不知情,那就是家门不清!不管怎样,今天黄老爷都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给鹅城一个交代,给所有乡绅百姓一个交代!”
张牧之的话让现场再度嗡声大作,大家都激动议论着这个劲爆的消息。
“这件事一定有误会……”胡千冷汗直流,强自镇定开口。
但他刚一开口就被张牧之打断。
“胡百是麻匪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还敢说有误会?”张牧之指着他怒喝,“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各位乡绅当傻子?你现在唯一要说的就是好好给大家解释解释,胡百为什么是麻匪?”
“我……我不知道!”胡千擦汗道。
“你不知道,黄老爷一定知道!”张牧之冷笑,“去吧,去请黄老爷过来。你告诉他,我和全城的乡绅在这里等着他,等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胡千还在犹豫,一边的武智冲却突然站出来道:“我去请老爷!”
一直冷眼旁观的唐颂这时心中突然一动,他刚才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他看到武智冲的眼神中竟有兴奋!
“什么特么是惊喜?”张牧之问。
“你不知道什么是惊喜吗?”黄四郎问。
“什么特么的是特么的惊喜?”张牧之盯着黄四郎的眼睛再次逼问。
“惊喜就是,三天之后我出一百八十万给你们出城剿匪!”黄四郎大声道,“赵族长,刘族长!我出多少,你们也得出多少,剿灭麻匪,是我们鹅城所有人共同的责任!”
“这……”两位族长都面露难色。
“怎么?你们不愿意出钱?”黄四郎恶狠狠盯着他们,“难道你们没被麻匪抢过?难道你们想坐享其成?”
“黄老爷,我们愿意出钱,只是一百八十万……我们两家每家得出九十万,是不是太多了?”一位族长为难道,“再说剿匪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那你就问马县长了。”黄四郎嗤笑一声,“剿匪是他的事,需要多少钱,也是他说了算!”
“一百八十万,你们三家一共三百六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张牧之沉声道。
“听到了吗?”黄四郎冷笑,“回去准备钱吧!三天之后,我的钱到了,要是你们的钱还没到,就别怪我对你们发飙!”
“是……是!”两个族长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
“回府!”黄四郎一挥手,带着他的人马又浩浩荡荡回去了。
张牧之看着他的背影几番犹豫,最终没有发出“动手信号”。
葬礼很快就结束,乡绅们陆续散场。
回到县衙后,所有人都很兴奋。
“三百六十万,我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大哥,你说咱们真能拿到这些钱吗?”
“肯定能!黄四郎当众说的,他总不能耍赖吧?”
“拿了钱咱就立刻回山里,这一票,干得真值!”
众兄弟议论纷纷,唯独张牧之和唐颂却不言不语,马邦德也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六子,你怎么不高兴啊?”老二发现唐颂异常,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