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定纬是个世家子弟,又有个当次长的表哥,这样的人,会是地下党?”孙大浦提出质疑。
“欧阳秉耀这个人我认识。”马蔚然道,“他官场的根基很深,很不好惹。关键是他有这么显赫的身份,会和地下党的特工有瓜葛吗?”
“大隐隐于朝!”齐佩林道,“如果我们面对的是普通地下党分子,那我首先就会排除掉欧阳秉耀和苗定纬的嫌疑。但我们面对的是水手,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任何人!那么好,我们敢不敢推断,欧阳秉耀,就是这个水手?”
齐佩林是真敢想。之前接连的失败,让他陷入一种急功近利的心态之中,他先入为主地觉得自己这次得到的就是正确答案,所以他在找各种证据论证自己的正确性。
“老齐,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你胆子大,你可以说水手是次长、总长,甚至是行政院长!但证据呢?这种怀疑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孙大浦道。
“现在任何人的可能性都比不上苗定纬及其关系人!”齐佩林道。
“新杰,说话。”谭忠恕道。
“苗定纬一定是可疑的,欧阳秉耀也一定说了谎。”唐颂道,“佩林对他们的怀疑有理有据,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找到这个苗定纬,抓回来审审再说。”
“那万一他不是,抓错了呢?”孙大浦道,“得罪一位次长,后患无穷啊。”
“前怕狼后怕虎,咱们工作还怎么干?”唐颂反问,“法务部的次长还管不到咱们头上,再说了,如果佩林是对的,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我这回绝对同意新杰的意见!”齐佩林先是对唐颂笑了笑,然后转头对谭忠恕道:“局长,我建议,立刻通缉搜捕苗定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谭忠恕的脸上。
谭忠恕微微沉默后道:“从我们得知水手组织开始,我们的工作一直都在原地兜圈子,没有取得任何像样的进展。这個苗定纬会不会是我们全新的突破口?我也认为佩林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我决定赌一赌!这次我们倾尽全局之力,所有部门通力合作,一起攻克这座堡垒!”
“是!”所有人都肃然称是。
“我不是找他,我找丁三儿。”唐颂解释道,“佩林说想用丁三儿,但我把他撒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只知道他肯定去跟李伯涵了。所以我来问问伱,你要是知道李伯涵在哪儿,我就能找到丁三儿。”
谭忠恕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新杰啊新杰,没有你这么当甩手掌柜的,你自己的手下,你都不知道在哪儿,还跑来问我。”
唐颂笑呵呵道:“你让我一个搞后勤的干跟踪,我可不得这么干?”
“娘希匹!”谭忠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行动处在泛贤路62号有个外勤联络点,那里出了点问题,李伯涵今天应该在那儿办公。”
“行,知道了,撒由那拉!”唐颂转身就要走。
“等等!”谭忠恕叫住他。
唐颂回头疑惑看向他。
谭忠恕道:“我有种直觉,这个苗定纬非常重要,佩林既然需要你帮他,那你就多尽点心。”
唐颂点点头道:“放心,我会的。”
直到唐颂离开后,谭忠恕的眼神逐渐变得充满阴霾,良久他才用微不可闻地声音道:“是你吗,新杰?”
唐颂开车来到谭忠恕所说的地址,在附近的路上晃了两圈,然后把车停到一个偏僻的路口。
没过多久,打扮得像个黄包车夫的丁三就迅速打开车后门上了车。
“刘处,你找我?”丁三问道。
唐颂点点头:“局里出了点事,齐处长点名要你帮忙,我不好拒绝他,算是暂时借调你吧。”
他边说边重新发动了汽车:“李伯涵有什么动静?”
“他一直都在这里办公,没出过门。”丁三回答道。
顿了顿,丁三问道:“刘处,只是跟踪的话见效只怕有些慢,要不要加派人手和设备,直接监听李伯涵?”
唐颂乐了:“你胆子还挺大,这事儿就别想了,我不求见效有多快,我的要求是,你对他的调查跟踪,决不能被他发现!也就是说,安全和保密是第一位,明白吗?”
“明白了。”丁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