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忠恕的干脆拒绝让齐佩林有些惊讶和失望，但也只能无奈放弃挖角的打算，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忤逆谭忠恕的意愿。

对于谭忠恕来说，虽然苗定纬的成功落网再次验证了唐颂的“忠诚”，但他并不会因此就给予唐颂彻底的信任。丁三的出众能力更让他坚定了把这枚钉子埋在唐颂身边的打算。

而且他认为丁三这枚棋子能发挥的作用不止是监督唐颂，还能帮他调查李伯涵，一箭双雕。

抓捕苗定纬的车队很快就浩浩荡荡回到了第八局，完成任务的丁三来到总务处找唐颂来复命。

“人抓到了？”唐颂正在查总务处过去一年的账目，想要从中获取更多木马计划的信息，作为佐证交给水手。

从已知的结果去倒推证据，可以做到绝对的针对性和精准锁定，所以唐颂已经找到了很多蛛丝马迹，并成功将它们穿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将这些详实的数据作为证据交给地下党，破解木马计划第一阶段的侦查工作就能基本告以段落，这项任务的进展将进入第二阶段——如何破解？

“抓到了。”丁三看着唐颂道，“行动很成功。”

唐颂点点头：“虽然没办法给你记一功，但我会找齐处长为你要一份你应得的奖励。”

“谢谢刘处。”丁三道。

“对了，我们两个得有一个固定的联络方式，方便我随时都能找到你。”唐颂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但我找你还得绕一个大弯子，太不方便了。”

“我可以定期来局里向您做汇报。”丁三道，“时间可以是每天一次。但您交给我的事情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做，如果这样一来，很可能会耽误正事。”

“当面汇报就免了，但电话汇报可以有。”唐颂想了想道，“这样，你以后每天都要打我办公室或者家里的电话，跟我汇报你的方位和你调查的进展情况。这一条要作为工作流程固定下来。”

“明白了。”丁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事吗？”唐颂问道。

“没有了。”丁三摇头。

李伯涵此人做事十分负责严谨，上行下效，他的手下们为了达到他的标准，做事风格也尽可能向他靠拢。一份为期短短几日的跟踪调查报告，愣是写了几十页。内容事无巨细，连顾晔佳上了几次厕所、路上有没有回过头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这样一份类似于日常流水账一样的报告，很多人甚至都没有耐心看下去，而李伯涵却看得津津有味。

正是因为他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再加上他手下严谨耐心的工作风格，才让他从这看似平淡无奇的跟踪调查报告中，真的发现了问题！

“把这几天负责跟踪顾晔佳的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李伯涵突然开口吩咐道。

很快，四五个特务就走进了李伯涵的办公室。

“你们几个跟踪顾晔佳的时候，有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李伯涵一边继续翻看调查跟踪报告，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没有，没什么异常。”所有特务都摇头。

“没有？”李伯涵合上手中报告，抬头冷冷看着他们问道：“我问你们，伱们有谁见过这个顾晔佳回头？”

特务们面面相觑。

“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他们纷纷表示否定。

李伯涵“砰”地一拍桌子，怒斥道：“这难道不是异常吗？一个普通人走在路上，难免会忍不住回头看看，但这个顾晔佳这几天一次都没回过头，你们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我一直都告诉你们要善于从细节中发现问题，这么明显的异常都被你们写进报告里了，但你们的调查结论都告诉我她是个正常人？这正常到哪里了？”

特务们都被训斥得低着头不说话。

“处长，顾晔佳不回头能说明什么问题？”他手底下一个队长忍不住问道，“也许她真的只是不喜欢回头看。”

“在我这里没有也许，只有可疑！”李伯涵冷冷道，“连续几天走路都从来没回过头，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知道有人在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