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
如果不是为了范闲,范建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来找女儿的。
“父亲,哥跟范家都不会有事,便是为了我跟肚子里的孩子,承乾也不可能让他们出事;
他虽然出生帝皇家,却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范若若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是实指范建冷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也是这一刻,她对自己的后半生做出了选择。
“如此,微臣先行告退了……”
范建明白,从今以后,女儿怕是跟自己生分了。
…………
刑部天牢这几天有点人满为患,不过也对,毕竟是发生了谋逆大案,抓个千百个人也只是寻常操作;
可即使这样,总还是有特立独行的存在的。
客栈有天字一号、二号房,在这刑部天牢也有类似的存在。
陈萍萍、大皇子、诚王、范闲有幸获此殊荣。
“承平,有怨我吗?”
陈萍萍是求仁得仁,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把大皇子和宁才人牵扯了进来。
“没有,就是有点担心我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大皇子话不多,心态也很好。
“李承乾…”
陈萍萍原本想说李承乾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应该不至于为难宁才人;可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庆帝临死前能想明白的事,陈萍萍也想明白了;亲爹都坑的人,说他一句刻薄寡恩,不为过吧。
………
“他竟然是大宗师,谢必安是他的人,秦业也是他的人,我输得不冤,输得不冤。”
隔壁牢房,李承泽还没缓过来,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都念叨三天了,烦不烦啊。”
刚吃完狱卒送来的午饭,范闲想眯个午觉,可就是没法入睡,不耐烦的说道。
“仁厚?这狗贼八年前就开始算计我了,父皇真是瞎了眼,让他做太子。”
刚还说输得不冤的李承泽又不服气了。
“你这多少有点输不起啊;我帮你捋捋;他是嫡出,投胎你输给了他;
听你的意思,贴身侍卫谢必安还是他的人,这说明玩心眼你也玩不过他;
他又是大宗师,武功你更没法比;跟他争皇位,你多少有点茅坑里点灯的意思。”
既然睡不着,闲来无事,范闲调侃起了李承泽。
“你说得对,我确实比不过他……”
这算是李承泽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比不过李承乾,也是这时候,天牢的走道上传来了脚步声。
“侯公公?李承乾让你来送我们上路,倒也不算亏待我们。”
“喂喂喂,什么我们,我跟你们完全不一样;我只是一时不察让刺客溜走了,罪不至死的哦;
侯公公,你去跟我妹夫说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事到临头,范闲怂了。
“圣上口谕,陈萍萍为谋逆主谋,罪大恶极,判凌迟处死;
大皇子背叛君父,发配东夷,从今往后不得踏入京都城一步;
诚王无君无父,屡教不改,判宗人府圈禁终身。
陈院长,这是圣上让我交给你的,醉生梦死丸。”
侯公公宣完旨后,递给了陈萍萍一枚药丸。
“哼,醉生梦死,他对我到还算不错。”
醉生梦死,费介的得意之作,服下以后就会变成没有痛觉,丧失五感的植物人。
陈萍萍知道这药,他接过以后,直接吞咽了下去。
“叔父…”
“大皇子,宁才人还在天牢外等你呢,圣上要你们天黑之前离开京都城。”
侯公公催促道。
“圣上仁厚,承平快带着你娘离开京都,以后再也别回来。”
陈萍萍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