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宸直接跟母亲武则天告状,她确实是为这些谣言十分不高兴。
“阿娘,这些宫女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二兄向来对阿娘恭敬孝顺,又是太子,您这些年来对几位兄长含辛茹苦,哪个又会不是您的心头肉?那几个宫女在采花时,竟然在说当年阿娘怀着二兄时,好好的怎么不在后宫待产非要去祭拜阿翁。”
武则天闻言,抬手,让身后的上官婉儿不用替她捶肩膀了。
上官婉儿见状,停下动作,静立在一旁。
武则天看向李宸,“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李宸点头,十分言辞义正:“可不是,这些宫婢实在胆大妄为,若不严加处罚,日后是不是看到我和太平阿姐也要收我们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皇家血统,岂容她们随意污蔑?”说着,她还顺手告了一把上官婉儿的状,“有一个宫婢,我要处罚她的时候,她还将婉儿搬了出来。”
武则天侧头,看向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连忙低头,轻声说道“皇后殿下,那应该只是跟婢子房中几个有过交情的宫婢。”
武则天微微颔首,看向气鼓鼓的李宸,将她拉了过去,笑着问道:“你很生气?”
李宸抬眼看向母亲,神情十分不解:“难道我不该生气?”
武则天却笑着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徐声说道:“不论是你,还是太平,都是母亲所出,不会因为旁人说了两句便会改变了事实。永昌,你也该要长大了,流言蜚语并非是人为便能禁止的,你越是禁令,旁人便越是觉得你其中有□□,否则怕什么?”
李宸却不认同母亲的话,“我不怕流言蜚语,确有其事便是确有其事,若当真有人质疑二兄是否母亲所出,为何不亲自来问母亲或者父亲,而在私下嚼舌根?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无真凭实据,凭空猜测太子的血统那便是该死。我听到那些宫女私下议论,难道不该罚她们?若是不罚,说不定日后还不止说二兄不是母亲所生,还要说我不是父亲的骨肉,那阿娘的后妃坤德岂不是——!”
武则天闻言,眉头一皱,声音沉了下去,“永昌!”
李宸委委屈屈地瞅了母亲一眼,低下头去:“我又没说错。”
武则天冷冷地瞥了在旁的上官婉儿一眼,上官婉儿的神情也是一言难尽,面有愧色地低下头去。
武则天伸手,将李宸拉了过去,放轻了声音,“永昌,不是母亲要责怪你,你是大唐的公主,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该有分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适才的话是你该说的吗?”
李宸:“阿娘也说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说的人还是有意的,若是被人信以为真,又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李宸心里也明白,这事情既然已经被她挑明摆上了台面,母亲是肯定要处理的。母亲不处理难道等着她把这事情捅到父亲李治那儿,等着父亲来处理吗?虽然如今父亲的精力是大不如前了,可若此事当真是捅到了他那儿,不论谣言是真是假,母亲也是要落个治理后宫不力的。
果然,母亲似是无奈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吩咐上官婉儿,“日后宫中若是有人谈论太子出身之事,一律收进掖庭,若不悔改,便让人拔了她们的舌头,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