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铄微微摇头,放开了那个修士,举步向前,那修士望着古铄渐行渐远的背影,呢喃道:
“师父,您说过,我性格软弱,做不到便是不敌,也拔剑相向。我不服,才来这杀意之地。看来……师父,您说的对!”
那修士转身离去,背影变得佝偻。
古铄却再也没有回头,大步向着那遗迹走去。
那遗迹便是那浑浊光柱,越距离接近,便越觉那光柱的巨大。等古铄来到了那个光柱的边缘,自己和那光柱比起来,就如同一只蝼蚁。
周围有很多修士,有的在盘膝而坐,似乎有所得,有的则是迈步走进了光柱,还有从里面走出来的,十分狼狈,脸色苍白,但是却表现各不相同。有的出来之后,带着惊悸和恐惧,有的却是杀气凝聚,一脸昂然。
古铄没有停留,甚至一步不停地就直接迈进了光柱。
周围的环境变了,古铄发现自己存在于一个无边无际的人族迁徙队伍之中,这支庞大的迁徙队伍,正在遭受妖族的攻击。这就是一片巨大的战场,战场上沸腾着无尽的杀气,几如实质。
古铄怔了怔,眼前的景象便如真的一样鲜活。一个头上长着四只角的羊,踏着云向着古铄冲了过来。古铄拔剑和那羊妖斗在了一起。
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或者是说,这些幻象就如同真的一样。
不!
这不是幻象!
这是杀气凝聚。
但是为什么杀气会在此地凝聚出这么一幅历史画卷,古铄不知道,古铄只是知道,这里会死人的!
是真的会死人的!
“锵锵锵……”
古铄不再保存实力,沿着迁徙之路,一步步向前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多少伤,他的眼睛变得赤红,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同胞不断地倒下,有壮汉,有老人,有女子,有幼童……
他的杀意在心中弥漫……
他没有失去神智,而且也知道,自己如果逆着迁徙的方向,就会退出这个遗迹。但是他没有,此时的他的心中升腾着一股气,如果不把这股气完全的宣泄出去,他觉得自己即便是退了出去,也会很长很长时间意难平,影响自己的修炼。
“我要死了!”
“啪!”
一只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将他一拉,却没有拉动他,背后响起那老修士的声音:
“小子,你还年轻,人族的未来还好靠你们。退后!”
古铄霍然回首,望向了那个老修士,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碰。
那老修士的目光中蕴藏着如海一般的杀意,让古铄尾椎骨都不由生出森冷寒意,顺着脊椎冲上了头皮,一阵发麻,本能地开启了纵目。
“嗡……”
周围的景象变了,没有了迁徙,没有了厮杀,也没有了杀意。
古铄发现自己在一片草原上奔跑,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举了起来。古铄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清脆的笑声,低头看着那个把自己举起来的高大男子。
古铄是清醒的,但却仿佛被禁锢在那个孩童的体内,以那个孩童的视野旁观着发生的一切。在那孩童的视角中,这是一个人族的部落,是一个一直在流浪的部落,是一个一直在被妖族攻击的部落。
这里是大荒。
他一天天在长大,在颠沛流离中长大,他在修炼,也在和妖族厮杀,周围的族人不断地死亡,部落变小,然后遇到其他的人族部落,融合在一起,又在妖族的追杀中颠沛流离,几乎没有过过稳定的生活。
妖族在猎杀人族,人族也在反杀妖族。
但是不管多艰辛,父亲面对他的时候,总会露出笑容,带着伤,扛着妖族的尸体,在烧烤烹煮妖族的时候,给他讲他如何英勇,如何斩杀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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