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是三皇子的人。”
这话一出,李仲就明白了,哼哼两声没有说话。
此时,三皇子府中。
三皇子正面色煞白的躺在床上,身子不时抖动,看起来病得不轻。
侍女担忧问询,都被他赶出房去,只留一人在房中。
他半睁着眼,嘴唇兀自颤抖,脸上一片惊惧之色,心中思绪翻涌。
三皇子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李仲竟然是先天高人了!三下五除二还把剑阁阁主给杀了?!
这其中的惊诧程度,全不亚于黄口小儿手持宝刀,过五关斩六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若非他亲眼所见,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不过,对于三皇子来说,此时已非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自己日后该如何做的问题。
自己数次遣人去杀李仲,一旦被揭露出来,那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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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会相信,“只许我杀人,勿让人杀我”这种事,一旦被明王府发现,不管是明杀还是暗杀,只有死路一条。
三皇子不想死,但是剑阁已没,他手中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护他安全。
他躺在床上,回暖的天气里却止不住的颤抖,即便盖了数床被子依旧冷彻心扉。
刚一回到王府,李源就兴冲冲的跑来,压低了声音兴奋道:“父亲,二哥,那人招了!”
“谁?鱼肠剑主?”李仲登时喜上眉梢。
李源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是谁让他来杀我的,是阁主?”
李源微顿,看了李稷一眼,“大哥在里面等着你们,咱们进去再说。”
李仲心下奇怪,随即明白了些什么,跟着李稷进到府中。
“是谁指使的?”李稷开口问。
李彧叹了口气,“是三皇子。”
“竟然是他?!”
李仲又震惊又迷茫,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瞬间就个中原由,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想象不到对方只因腊月初九之事就能数次暗下杀手。
顿时胸中怒气鼓胀,呼吸急促起来,大有要杀人之势。
李彧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迟疑着开口道:“父亲,此事该如何处置?”
人若杀我,我必杀人,此是正理,但对方是三皇子,身份尊贵,又牵扯甚多,实在不好处理。
李稷深叹一口气,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诸皇子中三皇子年岁最长,为人志大才疏,守成之君亦是勉强。
四皇子身份尊贵,乃是嫡出,但心比天高,行事张狂,难成大器。
八皇子只得皇上宠爱,不过尔尔。”
“父亲,您这是”
李彧心头一惊,不知李稷此言何意。
李稷眼也不睁的说:“陛下年岁渐长,又疏于武艺,身体早已不好,没有几年了。”
“父亲!”
李彧一声惊叫,满脸震惊的看着李稷,心头狂跳不已。
李仲胸中的怒气忽地散去,同样一脸愕然的看向李稷。
在场之中哪有傻子,李稷此言何意,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李稷同皇上一向兄友弟恭,平时里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下里,从未有僭越之言,为何此时竟回口出狂悖之语,实在让人震惊!
李稷忽的抬眼,威严的面目中一道精光闪过,随即敛去,摆摆手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们不必多说,仲儿,三皇子之事暂且放下罢,下午即刻带人出发!”
“去哪儿?”李源奇道。
李仲把眼一横,“剑阁城!”
当天下午,李仲一行十数人悄声离京,一路向西南而去。
此时树梢春意渐长,层层绿意在林中乍现,俨然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但李仲却满脸冷酷,肃杀之意无半点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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