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万?还是十万?
数不清,洛苏根本就数不清!
灵兵猛然从水中跃出,洛苏脸上已经满是愤然,洛苏站起身,他望着那滚滚河水,又用脚踏了踏脚下,他不敢想象在自己脚下,又有多少百姓的尸骨。
一条运河死了这么多人,那那座恢宏的洛阳城呢?
他望着那座宛如神圣之都的城池,只觉浑身寒意大炽,在那座城池之下,有多少生民之血?
这座重建的圣城,埋葬了多少百姓的性命?
在地基之下,是石头、木头,还是百姓的骨血?
洛玄镜二人跟在洛苏身后,沉默不言,该说些什么呢?
洛苏望着洛阳城,突然高声问道:“史记中,对汉戾帝是如何评价的?”
洛玄镜的声音第一次如此清越,如同金石碰撞之音,她高声诵道:“戾帝不仁,天性暴虐,傲狠阴鸷,内怀险恶。
杀高士以绝圣道,除谏言以掩己过,逼王侯无辜伦德,为戮者不知何罪。”
洛玄夜眼中杀机迸发,洛苏击掌,高声重复道:“不仁!”
洛玄镜的声音仿若在洛水上回荡,伴着那浪花之声,经久不绝,“负其武功之盛,肆其无厌之欲,征税百端,纵容奸吏,人不堪命,反作盛乐。
疲敝之众不见,土木之功不息,建作长生,犹过阿房,取生民之脂血,穷独夫之贼望。”
洛苏再次击掌,“好,吾降世而临,戾帝亦转世为帝也!”
他声音高亢,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如同幽冥降临,如同万年玄冰般,使人只觉森寒。
洛玄镜不曾停下,“及至终末,普天之下,左右之人,尽为敌国,海内骚乱,社稷几覆,犹不自知,令暴法以制,严刑以临。
山川泣血,黎民作难,元勋振臂,天下景从,遂以万乘之尊,死于暗室,亡魂游曳,帝陵空置,为天下笑!”
洛苏最后一击,慨然道:“独夫民贼,当有此祸,汉室元勋,黎民百姓,有此振作,功莫大焉,杨广,他是独夫吗?”
“是!”
洛玄夜咬牙道。
“是啊,一桩桩一件件,他和汉戾帝又有什么区别呢?”
洛苏随意的坐在岸边,望着那滔滔的洛水,感慨道:“汉戾帝社稷几乎倾覆,最终死于暗室,为天下笑,这才该是独夫民贼的下场。
如果让杨广安稳的统治着天下,我的降世,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曾经和他见了一面,却未曾料到,他会变成如此,何以君王竟能暴虐至此呢?
我看,是家族太多年不曾履足中原,这天下贵族,只以贵族为贵,而不知民贵君轻,天下遂安的大道。
隋朝,真是不可救药啊。”
洛玄夜闻言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立刻问道:“老祖宗,我们该如何做?
隋朝实力极强,要不要让家族即刻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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