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她不可能做平妻,也不会做妾的。你在村里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大户人家的人脉有多广,更是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要是夫人知道我已经有了发妻,她定会动用关系作出咱们都抗衡不了的事,便是想要弄死你和孩子们都是可能的!”
柳树根发自肺腑的说着为柳王氏母子‘着想’的话,那痛彻心扉的眼神和无能为力的痛楚,被柳树根演绎的淋漓尽致。
柳王氏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掐住了,疼的她连呼吸都难受。
耳边嗡嗡的想着,良久才见柳王氏艰难的张开嘴巴,却是开了几次才发出声音,“那你的意思是……”
柳树根掏出怀中的休书放在桌上,悲痛的道:“云啊,我知道对不起你。可为了孩子们,我们只能忍了。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们母女的。”
“夫人她不能生育了,我会想办法说服她把儿子过继过去,等儿子长大继承了家业,我定把你接过去团聚,不叫一辈子在外头没了名分。”
柳树根痛心疾首的话,听在柳王氏耳中,却像是匕首插在心头,一字一道伤痕的割着她的心头肉,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见柳王氏不说话,柳树根只当柳王氏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也不急在这一时逼她接下,而是道:“我对不住你,可咱们不能对不起孩子们。儿子在我身边养着不会受了委屈,闺女们嫁人的时候,我也会给她们准备嫁妆……”
“柳树根!”
柳王氏用尽力气喊出柳树根的名字,这是两人成亲以来,柳王氏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却是透着恨意的。
“云……”柳树根怔住,他何尝不是第一次见王云有脾气?
“你是想要我做外室?”柳王氏说出这句让自己不敢相信的话,脸上亦是震惊的表情。
“这都是权宜之计,我会给你租个宅子,请个婆子伺候你。在方便的时候,也带着儿子来见你,不会让他不知道亲娘是谁。”柳树根自认为安排的很周全。
“柳树根,你还是人吗?这种畜生的话,你怎么能说得出口!”柳王氏怒喊。
“王云!”柳树根被骂的也来了火气,怒喝柳王氏的名字。
“你我夫妻一场,我王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以前我没能给你生儿子,害得你挺不直腰杆,所以你们一家人怎么欺负我,我都忍了。
甚至是孩子们受苦受累,我也都当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连累她们,没有怪过你一句。”
柳王氏说着,已经养的细嫩不少的手抓着胸前衣襟的位置,痛苦的恨不能自己失聪,便可以当做柳树根什么话都没说。
可桌上的休书二字,柳王氏却是认得的,她不会傻到不知道这是柳树根早就预谋好了的。
夫妻一场,一年多的心痛和期盼,竟换来一封休书,柳王氏如何能不怒?
“可你不该这么羞辱我,不该为了富贵,不顾我的孩子们的将来!一个被休了的娘,一个做外室的娘,你这是想要我几个闺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我拼命生下的小五,凭啥要过继给别的女人?你不要脸面,我也不能让我的小五跟你去学咋做畜生,他日后想要富贵就自己去挣,没道理不如他几个姐姐的能耐!”
柳王氏悲痛欲绝,可每句话都是掏心窝子的,看向柳树根的眼神更多的是陌生。
“柳王氏,你别忘了儿子是我柳树根的种!只要我想要带走他,谁也拦不住!本来念着夫妻的情分,我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可你要是不识好歹,那就等着被赶出村子去吧!”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好闺女和镇上的老爷不清不楚才有了这么大的房子,指不定你们母女几个都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是我柳树根不嫌弃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