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的意思,在下懂了。”
最年轻的军医起身,朝柳芽深搭一躬,汗颜道:“柳姑娘并非是不想在下等人惯持一人一方,而是事态紧急的情况下,可以像是伤药那般,用一个适合大众的方子先救急。之后再根据伤患的情况调整药方,可是这个理儿?”
柳芽浅笑点头,道:“不错,这样一来,可以节省军医的资源。有战事起,便可以提前将药方配好,并且由药童大锅熬药,这样一来一个药童便能熬出几十人甚至几百人的伤药。”
“虽然这样的药量不够精准,可战事起的时候,恨不能一个人当成几个人用,腾出来的人手便能救治更多的伤者。”
以前众人没探讨过这个问题,或许也没有去深思过,只是习惯性的沿袭以前的规矩。
如今听柳芽这么一说,众位军医倒是陷入沉思,一时间静默无声。
良久,那名年轻的军医与柳芽探讨起来,显然是思维转变的最快的。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柳芽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只要有一个人能听进去,其他人的思想也会逐渐被影响,甚至是同化。
毕竟效果摆在那里,只要不是偏执的人,便会醒悟。
已经来边关十数天,柳芽回家的日程也定了下来。
抽了一天的时间去看看农场,将不够完善的地方提出建议,柳芽让风娘做完改革后就可以回杨柳村,也好在年底前替她和云开举办婚事。
至于两个小徒弟,难得回家一趟,柳芽给他们留了课业,让他们自己选择与风娘一起回去,还是年后搭商队去杨柳村。
皮草生意的事,柳芽也接了一批,还特意买了一批羊皮,交给几个安置烈士遗孀及残兵的村子,让他们帮忙给军队做羊皮靴子,供值夜的士兵穿着御寒。
做这些事,柳芽都很低调,她并不需要那些虚名,至少现在不能要。
“这些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拿了银票之后,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你要好自为之。”
被人拦住去路,紧接着面前便多了一个荷包,柳芽有些讶异的看着面前带着围帽的女子。
从对方的声音中,柳芽便认出她是谁,只是故作装作不认识。
“这位姑娘是认错人了吗?”柳芽迷茫的问道。
闻言,小姑娘身上的冷意散了几分,将荷包塞在柳芽怀中,压低声音道:“不必问我是谁,就当是替之前被你救过的那些少女谢过你的。关乎女子的闺誉,希望你能忘记那晚的事。”
柳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微变的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你是想威胁我吗?”
“……”小姑娘愣住了,不知道柳芽为何会这么说。
“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有半句不利我的传言,就算我毁了后半辈子,也要查出你是谁,拖你一起下水!”柳芽冷声道。
这下小姑娘算是明白柳芽的意思了,这件事传出去,柳芽的名声也好不了,倒是她多想了。
“银子你收着,我不喜欢欠人情,日后最好没机会见面,否则也当做不认识。”
小姑娘说完,便急急的转身离开,有些后悔自己的不沉稳。
铃铛从巷子里走出来,手中还拎着两包某部落的特色奶糖,看向小姑娘的背影里透着杀气。
“主子何必对她这么客气?救了个白眼狼,竟然还让她的丫头盯着咱们,早知道就该让她死在那里。”铃铛恼怒道。
“和她一般见识干啥?这银票你拿去买好吃的,咱们这一路的花销有人出了,你还不高兴?”柳芽笑着将荷包塞进铃铛怀中。
“哼!这点银子也好意思拿出手,亏得还是京城的小姐呢。”
铃铛捏着荷包,鄙夷的道。
柳芽轻笑,盯着小姑娘仓皇的背影,不禁好奇她那位‘勇敢’的姐姐,此刻可否顺利到达北疆,又是否见到了‘心上人’呢?
柳芽有预感,她们迟早还会见面的,并且注定是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