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眼泪,朱颜哭的三分真七分假,低头的时候更是掩不住的得意。
朱厚德面色发沉,不知想到什么,眸底一缩。
“老爷?”
没有得到朱厚德的回应,朱颜疑惑的抬头望着他。
“立即加派人手去寻,务必要找到他。你的那点心思先收着,不过是个短命的,暂且留他一留。”
朱厚德的眉头皱成川字,低声道:“朱家刚换了族长,且要派人来京城,这个时候不能出岔子。”
“什么?”
朱颜惊呼,眼里闪过惊惧,没了得意之色。
做了这么多年的朱老爷和朱夫人,他们享尽了荣华富贵,可心里都清楚他们是鸠占鹊巢,最怕的就是主家本家会伸手过来。
族规可在国法前执行,饶是他们有再多的银子去打通关系,事情真的闹大了这主家的家业他们也保不住。
“按照我说的去办,这段时间你把府里盯紧了,还剩下的老人该清理的就清理干净。在摸清新族长的底细之前,万事谨慎。”朱厚德低声道。
“可是……”朱颜心有不甘。
话未说完,便见朱厚德摆了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可是,别忘了你我是如何姓朱的!不想毁了儿子,你就收起小心思,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最后一年半载的吗?”朱厚德警告道。
“我听老爷的。”朱颜委屈的应下,垂首的一刹那眼里流露出杀气。
朱仙儿死了这么多年,朱万通也没多少活头了,朱氏宗族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这是要坐收渔利呢。
哼!
当初能从朱仙儿手中夺走一切,现在她朱颜就能守住一切,大不了就换个族长,就像当初那样!
京郊一处不起眼的农庄中,子安正在与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下棋。
棋盘上几乎布满了棋子,两人已然难分胜负。
“子安,你确定要大费周折的去报仇,而不是更直接些?”少年以长辈的口吻问道。
“十九叔不想看着他们在地狱里挣扎吗?”
闻着熟悉的药味,子安放下棋盘,眼角流淌着一丝暖意,接过吴青送来的药碗,像是吃补品一样慢条斯理的喝着汤药。
被称为十九叔的少年有些诧异的看着子安,意味深长的看了药碗一眼,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黑棋。
“此次入京,你我都没了退路。记得你我身为朱氏子孙的誓言,一旦计划失败,便是玉石俱焚,也要那几个畜生去九泉之下为你我至亲陪葬!”
十九叔的声音没有起伏,可那森森的杀意却萦绕周身,硬生生的破坏了他温文的气质。
将空碗递给吴青,子安漱口后,方才看着十九叔道:“朱家虽是商户,但母亲曾教导我何为君子一言。”
“子安这条命,便是为复仇而苦苦挣扎。十九叔,待大仇得报后,子安亦会遵守诺言,将朱家产业归于族。”
这是和族里交换的条件,若非利益足够,那些老人精又怎么会突然‘醒悟’,不再助纣为虐?
看着子安冷笑的脸,十九叔眉头紧锁,想到自己是如何得来的复仇机会,眼神极为复杂。
这样的朱家宗族,当真能振兴朱氏一脉?
这一次柳芽没有急着赶路回家,一路上倒是优哉游哉的看了不少风景,品尝了不少美食,顺便让铃铛购置了几份不大的产业。
不过柳芽这样走走停停,估摸着回家的时间和她所雇的商队时间差不多。
“救命啊!”
“好心的善人救救我吧,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让我上马车躲一躲成不?”
正在和铃铛玩牌的柳芽,因马车突然停下,额头撞到车壁上,瞬间发红。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