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夫人对柳树根照顾有加,马倾心怕她会心软的要带柳树根一起上路。
身为女儿,马倾心再如何看不起柳树根,也不能说劝分的话。
“让嬷嬷带你们去找个力气大的婆子过来,到底是他救过娘一命,总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回头看了一眼主卧的方向,马夫人轻叹一声,这会也没有憎恶柳树根的意思。
“明儿,咱们便离开吧。”
马夫人对这方土地倒是没有不舍,她还是更喜欢南方的气候。
这次马倾心没再言语,当初马家会接受柳树根的存在,正是因为他救过马夫人。
纵然柳树根并未有实质性的作用,可他帮忙拖延了那么一点功夫,才得到路过的商队救助,到底是要承一份人情的。
马家姐妹前脚才走,柳老太后脚便登门来。
自从花灯节之前,柳树根和柳老太通了信,给她留了十两银子之后便再无消息,柳老太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有些银子的儿子。
赵家的事闹起来了,柳树根却没有露面,柳老太心里也不踏实。
不是关心柳树根的死活,而是怕自己再也得不到好处。
“既然是来看他的,也不必拦着,我累了就不见人了。待两位小姐回来,让她们当做不知有客来便是。”
马夫人不愿与柳老太再接触,看着桌上早就写好的和离书,心底难免有些感触。
若是没有来此地,他们还是外人眼中和睦的夫妻吧?
想到曾经无缘的那个孩子,马夫人眸中染上了些许思绪,低喃道:“冥冥中早有注定,若是那个孩子还在,我又如何能轻易做得出决定?”
绢帕按压着眼角,抹去眼泪却难以擦干心里的苦涩。
终究,缘分太浅薄了,不管是柳树根还是和他的骨肉都是这般。
且说柳老太被下人引到主卧,看到屋子里的摆设,柳老太眼里便是贪婪之色。
不论是茶具还是花瓶,甚至是桌椅、被褥等,在柳老太眼中都是银子。
可这些东西柳老太搬不走,也怕得罪马夫人不敢乱动。
“你怎么来了?”
没人通报柳树根,看到柳老太之后他不免意外,更多的是怕柳老太又作妖。
如今已经躺在病床上,柳树根的心里虽然阴郁,却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马夫人这边不能得罪,否则他不能再走仕途,还能有好日子过?
“咋和老娘说话呢?”
柳老太不满柳树根的态度,快步走到炕边,倒是学聪明知道压低声音了,“那事没成,婚书已经被毁了,京里大官家的公子说那婚书是假的。
赵族长逼着那两家人给三房赔罪了,他们可是来我这闹腾一回,搬走不少好东西,你得赔给我。”
这才是柳老太今日来的目的,至于柳树根的伤,柳老太是半点关心的意思也没有,人没死就成。
柳树根也习惯柳老太对他的漠视,竟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心里暗恨。
几个赔钱货都没算计成,最后吃亏的却是他自己,如何不气?
“我现在这样,哪来的银子?”柳树根闭上眼睛,不想和柳老太说话。
三房彻底得罪了,日后再想算计更难。
洪公子那边,怕是也没指望了,柳树根不甘心的咬紧牙关,不明白自己在南边的时候春风得意,只除了没有儿子以外是何等的顺心?
难道是王云生的几个孩子克他?
“好你个柳老三,老娘帮你忙前忙后的,还得罪了娘家人,差点被族里做主给休了,你现在跟老娘说没银子?”
“今儿你要是不把答应好的银子给老娘,老娘就去闹你媳妇,看她要脸不要脸!”
柳老太把银子看的比命还重要,哪里肯白来一遭?
猛地睁开眼睛,柳树根狠色的瞪着柳老太,见对方下了狠心,心里不免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