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见状便都心中有数,纷纷起来福身行礼,对柳芽的态度说不上多恭敬,却也不失礼。
“各位夫人、小姐们客气了,今日大家都是来参加寿宴的,不必拘泥于身份。”
柳芽不喜欢摆郡主的谱儿,可这些人既然想要审视她,也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名声而放低姿态。
在知府夫人的引荐下,柳芽坐在了次坐,年纪虽小可身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谁也不敢说柳芽的不是。
至少当面没人敢指责,柳芽也不在乎有人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的说几句酸话。
众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见知府夫人没有冷落柳芽,很快便热络的聊了起来,仿佛彼此认识许久一般。
没多久知府夫人便道:“郡主年纪小,坐在屋里久了怕是会闷,不如去花园走走?那边呀,就是小姑娘多,你们定能聊得来。”
“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芽温和的浅笑,在众多打量的目光下,由着知府夫人的丫头引路。
只是没走多久,沈夫人便追了出来,对那丫头道:“去花园的路我熟,犬子在屋里闷了,正好我为郡主引路吧。”
沈夫人成亲后多年未孕,却是柳芽医治好的不孕症,这会对柳芽热情一些倒也是常理之中,那丫头自然不会拒绝。
“小公子玉雪可爱,长大了定是俊杰。”
看向被奶娘抱着的小公子,柳芽笑着说了一句,也是祝福他能成为才俊。
“承郡主吉言,真到了那日,定要他好生谢过郡主。”
在别人的地盘,沈夫人与柳芽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称呼上也极为恭敬。
柳芽笑笑,与沈夫人缓慢的走在甬道上,她不相信沈夫人特意追过来,没有话要与她说。
果然,当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沈夫人虽然还带着笑意,却是刻意压低声道:“昨夜出了好几起案子,今儿是知府夫人的寿宴方才没有闹出来,怕是接下来几天都不安生,郡主也要完事小心才是。”
“盗窃?”
柳芽故作不知的反问。
侧首打量着柳芽,沈夫人猜不透她是否真的不知,到了嘴边的话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柳芽似是对这件事不怎么在意,笑道:“多谢沈夫人提醒,待回府之后,定当吩咐下人要守好宅院,可莫要让那毛贼打主意才行。”
沈夫人轻叹一声,摇头道:“不是毛贼,而是昨晚有好几人出了意外,出事的时辰也就前后脚,仵作那边还没给出消息。”
毕竟是知府夫人过寿,沈夫人也不好说晦气的字眼,但仵作二字则又说明了一切。
脚步微顿,柳芽侧身望向沈夫人,皱着眉头问道:“是采花贼吗?这事,官府可会出面?”
沈夫人的神色又复杂几分,柳芽的反应完全出她的意料,根本猜不透柳芽的心思。
“出事的都是男子。”沈夫人回道。
“那便不可能是贪色了,如此我倒是能安心些,否则今晚怕是要不敢入眠了。”
柳芽长吐一口气,面上浮现赧色,“叫沈夫人笑话了,家中只有我一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会害怕。且人性本就是如此,凡事总是要先为自己考量几分,才有精力去同情他人。”
“……”
柳芽说的这么直白,倒是叫沈夫人没什么好说的。
如柳芽所言,人性本就自私,何况柳芽还是个小姑娘,首先考量自己的安危没有不妥。
“老爷方才命人传口信给我,那些人的事与张少爷有关。”
这次沈夫人不再绕弯子,笑容也消退,却不再看向柳芽,而是望着前方的道路。
“此事待宴席结束后,知府大人便会知晓。即便没有证据,也会怀疑到张公子仇家身上。”
“据我所知,知府夫人有意将庶长女许配给那张公子,只差交换庚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