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一脸笑容的离开,就差像孔雀一样开屏了。
白芍和莲心也不觉得难过,毕竟柳芽说的是事实,除非铃铛叛主,否则她的确是不一样的那个。
“莲心,明日雇几个账房来,把这些账本分批让他们核算,最后总账的事情交给你负责。”
喝完汤,柳芽有了困意,在看着书房里堆放的各种账本只觉得头沉的很。
账目要查清,可为此而把自己累到就不值了。
莲心领命后,柳芽活动着手腕,对白芍吩咐道:“你回杨柳村一趟,给家里送些东西。告诉我娘去北地的事不急了,照顾好我大姐是紧要的。”
柳芽没提安逸的事,想来安逸定有他的渠道和柳叶交代清楚。
柳叶离京的时候,尚不确定是否有孕,安逸尚且给柳芽写了一封信交代,那么在确定柳叶有孕后,更不可能置之不理。
倒是柳叶回娘家便是常住,少不得有些闲言碎语,可眼下这些都不算事,只能交给家里人去应对。
在姐姐们陆续离开家中之后,柳苗已经成长许多,柳芽倒是不担心王云一个人应付不好这些事。
“主子是要奴婢回去传话,还是要奴婢留在老家那边啊?”白芍苦着小脸问道。
柳芽失笑,合着她身边的丫头都担心会失宠吗?
“夫人那边要是缺人手的话,你想留下也是可以的。”柳芽逗弄道。
“那怎么会呢?夫人可是四品恭人,大姑娘也世子妃了,自是不缺伺候的人的。”
白芍忙自说自话,瞬间有了笑模样,忙询问道:“主子要奴婢带什么东西回去?奴婢这就去准备。”
原本还有几分困意的,此刻柳芽倒是没了睡意。
既然打发两个丫头回去,自是要准备好让他们带走的东西,免得还得再派人去送。
“趁着没下雨,莲心你赶紧去一趟表姐那,问问她有啥东西要给表哥带去。账房的事,你也看着安排吧。”
王家人都回乡下去了,只有二房在这边做小买卖,还有一个王兰留在府城。
虽然王家没分家,可到底王青是大房的儿子,和王兰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更亲近些。
如柳芽所想的这般,京城果然彻底变天了。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皇帝废了太子,又为了平复悠悠众口和安王府的怒火,狠心的将五皇子逼死。
如今三皇子已经被贬为庶人,只剩下扶不起的二皇子和性子阴沉的四皇子,饶是怕儿子夺权的皇帝也不禁为这样的局面恼怒又忧心。
身为帝王,除非是有特别偏宠的子嗣,否则谁愿意将江山交给不成器的皇子?
偏偏朝臣们请立储君的折子如雨般堆积到御案前,支持二皇子和四皇子的且不提,便是请立靳北疆为储君的奏折也不在少数。
皇帝甚至怀疑,若不是靳北疆压着,请立他的奏折是否会比那两位皇子的呼声更高?
“呵!朕还是真的小看了他靳北疆,一个将死之人也敢妄图朕的江山!”
“一群狗胆包天的臣子,竟敢说靳北疆才是正统,那朕这皇帝是什么?”
“可恶!朕养的好儿子,都想逼死朕吗?”
“噗!”
连续多日的怒火攻心,皇帝在御书房发火之际,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如寒梅般洒落在一堆奏折之上。
已经取代了其师傅成为皇帝心腹的元朗,见状等皇帝咳嗽了一会,恭敬的递上了一杯清茶给皇帝漱口,却没有询问是否要请御医的话。
皇帝这样的症状已经有些时日,一直不允许御医前来请脉,大概是怕消息会外传,届时会有人坐不住的逼宫。
“咳咳!”
缓了一会,吞了两颗药丸后,皇帝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手却紧紧的攥握成拳。
元朗默不作声的静立在一旁,他的安静正是皇帝最近喜欢将他留在身边伺候的原因。
“你下去整理消息,让你师傅进来吧。”皇帝有气无力的道。
元朗应了一声是,躬身之际,视线却落在奏折之上,不做停留的便退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