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先帝、逼宫、伪造先帝禅位遗照、尚是皇子时便勾结北疆皇室意图割舍奉国江山而得自身利益。
宗宗件件,让这些宗室的人看的都惊心。
随便一桩罪责,放在寻常人身上都是灭九族的大罪,可若这人是皇帝……
“纵然皇帝千错万错,那也是登基前的事……”
和王思忖着想要开口,却见靖王一扬手,差点呼到他脸上,只能忿忿的闭嘴。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管他是皇帝还是旁人,敢谋害君父,谋害手足,连伪造遗诏和通敌卖国的事都做出来,他也配姓靳!”
靖王戎马半生,最恨的便是卖国贼,只这一条他就容不下皇帝。
靳北疆纵然有诸多不好,可这么多年是怎么守着北疆的,宗室又哪能不知?
被窃了帝位,依旧紧守国门,这才是皇家子嗣该做的事!
“靖王所言在理,此等罪行若能容得,我靳氏江山还能昌盛几代?”
一板一眼的恪王乃是宗室族长,他的一句话便是给这句话定性了。
皇帝尚且要被逐出皇族,那么皇帝的子嗣自然是留不得的。
可年幼的皇子与公主倒也无辜,至于那些妃嫔到不被这些王爷当成事,除非是和他们有关的人。
一番激烈的讨论,吵的靳北疆心烦,却又不能拂袖而去。
日后朝堂之上,这类的事情必定不少。
于是,靳北疆不止一次的让宗族的几位王爷看那几箱罪证。
除了皇帝外,几位成年皇子无不是都犯了可以凌迟的罪行,最后还是恪王一句:“上行下效,皇帝这些年倒是给他的儿子们做了个好榜样,我靳氏皇族如何容得下这些叛徒!”
那些罪状多也是触碰了靖王的底线,故而这两位都统一立场,其他人的话也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上玉碟要告祖,同理,要除族也是要惊动祖宗的大事。
不仅仅是皇帝和他的儿子们要除名,便是那些上了皇家玉碟的妃嫔也一样要被除名,公主们自然也不能例外。
不过是一夜时间,原本除皇帝外最为尊贵的一行人,已经成为庶民,且他们的存在怕是没有普通百姓来的自在,更是没有生存能力。
“若兮公主乃是惜嫔所出,当年六皇叔被靳逍所害,临终前曾与本王道出实情。惜嫔乃是被皇帝抢夺入宫,彼时惜嫔已经有了六皇叔子嗣,便是若兮公主。”
在除玉碟的流程之后,靳北疆又说了一句,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一个公主而已,如今回归到六皇叔那里便是郡主,不会对朝局有影响。
甚至于若兮公主到底是谁的女儿,宗室并不在意,只要她是皇室血脉便可。
“良妃养育若兮公主有功,如今虽为庶人,却也是若兮公主养母,不若效仿护国郡主其母,给予四品恭人诰命,日后自有若兮奉养。”
一众亲王有些讶异靳北疆对良妃还有所安排,但四品恭人也没有供奉,不过是名声好听些,自没人会反驳。
眼下靳北疆没登基,却也是隐形的皇帝,小事上不合规矩也就随她了。
倒是有人留心到靳北疆提起护国郡主,一时间不免多想靳北疆是否另有用意。
至少这位护国郡主可曾医治过靳北疆,还在贤王府住了些时日,定是有些情分在的。
这一日,后宫大批的‘贵人’被送出皇宫,暂时先安置在一处被抄家的官员府中。
日后的去留,端看他们的家人是否愿意再接纳,否则是出家、再嫁,还是拿着他们能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钱财,去过安稳却不富庶的日子,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将后宫清理一遍,稀罕的玩意、各类珍贵药材和补品都归置到一处,剩余的先归入库房。”
处理好了事情,靳北疆对亲卫吩咐了一句,想到某人而眼中泛着柔光。
“主子,郡主昨日抵京……”暗卫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靳北疆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人在何处?”靳北疆问。
“郡主正在见朱万通……”
暗卫的话又说了一半,可主子已经乘风而去,他也只能勉力跟上,也好为主子指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