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婉月,其实你不仅仅恨我,也恨你堂姐,见不得她成为侯家军的掌权人、位高权重,更见不得她夫妻和睦还有了子嗣吧?”
居高临下的睨着侯婉月,见她瞳孔猛然一缩,柳芽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因为小公主的事,柳芽在边城的时候并未给七弦把脉,所以不知道她的身份状况。
也是柳苗出事后,柳芽忽然想到的这个问题。
侯婉月入狱,七弦便是侯家唯一的血脉,若她也出事的话,侯家军必定军心不稳。
纵然边城不再是奉国的边境,可侯家军依旧守在那里,何尝不是防着依旧有反心的原北疆人?
北疆的朝廷一日不彻底消失,侯家军就不能离开,否则那些想要制造内乱的人必定会趁机动手脚。
这也是小皇帝有雄心,却一直致力休养生息,甚至允许那几个国家前来和亲的原因。
“你胡说!我没有!”
侯婉月慌张的大喊,可声嘶力竭也改变不了她的心虚。
微微弯腰,柳芽冷笑道:“果然让哀家才对了,七弦将军出事与你有关。”
“我堂姐怎么了?”侯婉月急忙的询问。
在天牢这么久,侯婉月对柳芽母子的恨意越来越多,却也明白七弦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若说侯婉月对小公主下手或许没有后悔,但伤害了这世上唯一对她好,也是唯一一个愿意豁出一切去救自己的人,侯婉月说不后悔是假的。
只是侯婉月也明白她这次真的伤了堂姐的心,且七弦可以用命换她活着,却不能让侯将军从此衰落,不能让侯家的亡魂难以安息。
“你不是比哀家更清楚吗?”
柳芽反问,一切只是她的猜测,所以柳芽只能诈一诈侯婉月,或许能够得到有用的线索。
“……”
侯婉月痛苦的瞠大眼睛,张了好几次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哀家也有堂姐妹,还有亲姐妹。虽然哀家与堂姐妹之间早就断了往来,可手足之情却从未淡过。”
“但扪心自问,哀家对自己的亲姐妹也不见得能做到七弦将军对你那般,可惜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更可惜的是……”
喟叹一声,柳芽摇头道:“侯家满门忠烈,你又是作到这般下场,七弦将军可是唯一能为侯家延续血脉的人,可她却也这般。”
柳芽说的很模糊,可侯婉月听了却自动带入,认定七弦已经惨遭毒手。
不,应该说是七弦隐藏的毒,爆发了!
“我在将军府花园的那株梅树下埋了一瓶药,你不是医术高超吗?你一定可以救我堂姐的是不是?”
“我与你有仇,可我堂姐忠君报国,她是镇守一方的大将,你不能见死不救!”
纵然没有交代事情始末,但侯婉月的一番话还是让柳芽听的心里发凉。
七弦将军待侯婉月的好,甚至胜出很多母亲对子女的好,那般无条件的好。
可侯婉月又是怎么做的?
亲手毒杀了再生恩人,这对七弦将军而言绝对比战场上重伤还要痛,堪比剜心!
“侯婉月,但愿你还来得及补救!”
冷冷的留下一句话,柳芽立即离开天牢。
暂时没有接到七弦将军出事的消息,但这毒不知是何时下的,七弦又生产在即……
柳芽最怕的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