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远在英国的花家外,陆宁还想到了国内的苏省楼家,貌似那个老牌家族,也有很多疑点,能让人把他们与白虹联系起来。
白虹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干涩:“那、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我?”
陆宁愣了下,反问道:“我怎么了我?”
“你,与你当前所经历的那些,又是一种什么关系?”
白虹咽了口吐沫,声音这才正常了起来。
“我不知道。”
陆宁摇了摇头:“但我早晚会知道的,只要我不死。”
白虹又问:“你一点,也不知道?”
“可能多少能猜到一点吧?”
陆宁想了想,才说:“如果我必须与那些东西有关,那么我就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或者是某个阴谋的重要环节。”
听他这样说后,白虹长长的松了口气,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陆宁就躺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她穿衣服,满脸都是欣赏的神色。
美人穿衣,从来都对男人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如果肋骨不是总疼,那就更好了。
“我要走了。”
白虹穿好衣服后,拿出一根白色丝线,把长发束成个松散的马尾垂在脑后,又走到那边草地上,穿上了一双布鞋。
来自九幽世界内的九幽夫人,穿鞋子自然得穿绣花鞋了。
白色轻纱长袍绣花鞋,在黎明的曙光内红白相映,格外美丽动人。
看着她提足,手指一勾,提上绣花鞋后,陆宁问道:“那双绣花鞋内,究竟有啥诡异玩意,能解除我对宋楚词的侵犯禁锢?”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询问对象。
白虹貌似就是最合适的了。
“你既然能就‘病毒、过敏源’这俩词,能说出长篇大论来,一双小小的鞋子,为什么就猜不出来了呢?”
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白虹,微微一笑抬手伸了个懒腰,喃喃说道:“唉,好舒服啊,如果天天这种状态就好了。”
“还是走地道回去吗?”
陆宁问。
白虹反问:“你知道,这两天我为什么没有带你走地道?”
“为啥?”
“因为接下来的一段巷道,都是被水淹没的,你虽然能在水中闭气很久,却无法像我这个被病毒感染的人那样,用腮来呼吸。在水下你呆的太久后,就会造成大脑缺氧,甚至死亡。”
“哦。那你不想把我带去九幽世界,参观一下了?”
“你真愿意去?”
“不愿意,一点都不愿意。”
“那你还问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
“你早晚都要去的。”
白虹淡淡的说。
陆宁问:“早晚,是什么时候?”
“早晚,就是必须的时候。”
就像打机锋似绕口令那样,白虹笑了笑:“反正,就像你刚才说那样,自打你一出生后,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的命运都与九幽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了。事实证明,你就算是死了,也得活转过来,面对这一切。”
陆宁翻身坐了起来,抬手捂住了肋下,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翻身坐起时的动作稍大了些,牵动了伤口。
白虹说话了:“陆宁,你这么聪明,就没想过你的骨骼密度那样高,怎么就会被我轻易踢断,还这样疼痛吗?”
陆宁愣了下,松开了捂着手,很正式的说:“请赐教。”
白虹很满意陆宁当前的客气行为,幽幽叹了口气:“唉,早这般态度说话,多好--赐教称不上,我只是想提醒你罢了。在你身上长出鱼鳞来的那一刻,你刀枪不入的本事,就已经消失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变成了不堪一击的正常人,鱼鳞在生长时,已经破坏了你的骨骼密度、皮肤变异的坚韧性。”
白虹缓步走到陆宁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皮囊:“你如果想永远具备这种特殊功能,那么你就得把这些东西都喝光,像我一样永远都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成为一个鲛人。”
“真、真得?”
陆宁声音有些发颤,慢慢抬手,接过了白虹手中的皮囊,拧开盖子,凑到鼻子下面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满脸都是惬意、向往的神色。
白虹看着他的眼神,却变得一下子复杂了起来,有失望、渴望,还有--痛恨的厌恶。